“陈一亮!”陈玲提高了音量,呵斥道。“你曾经是何等骄傲,轻松就能拿出数百万钻戒当见面礼的阔少。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让你这般作践自己?打黑拳?不就是要钱吗?要多少?我这里有一千零五十万,全给你够不够?不够我再帮你借!为什么要当条见了骨头就摇尾乞怜的野狗?”
陈一亮半趴在地上的身躯略一停顿,也不回头,沙哑着声音道:“你能把那枚钻戒从河里捞出来,我就站起来。能吗?”
陈玲哑然失色。见陈一亮脑袋已经钻到黑石裤裆,不由冲黑石问道:“黑老大,你这么刁难他做什么?跟他有仇?”
“他义父是乔八。”黑石见陈一亮已经半边身子钻进裤裆,满脸舒爽地点燃一支烟。“我哥是乔八派人杀的。而我哥死后,他消失了两年。这位小姐,你说我为什么要刁难他?”
陈玲神色复杂,大有豁出去的架势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先不提是不是他杀了你哥,就算是,你杀了他便是。为什么要羞辱他?”
“这位小姐,你未免管的太过了。”黑石那双浑浊的眸子自上而下打量几眼这个颇有些仗义的职业女郎,随即便是浮现一抹赤条条的肉*欲,森然笑道。“不过你要是愿意今晚去我家,让我痛快地打上一炮,我可以考虑不让他从我屁股后面再爬到前头。”
陈玲闻言,不由眉头大皱,脸上覆满不言而喻的憎恶与作呕,恶毒骂道:“要打炮找你妈去!”
“婊*子!”黑石大怒,正欲抬下腿去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臭娘们,只是腿甫一动,迅即又是停顿下来,险恶道。“想转移我的视线?你还嫩了点,今晚老子心情好,不跟你计较,赶紧滚,你没资格跟老子谈判。”说罢,又是一脚狠狠地踹在陈一亮的后脑勺上,骂道。“死瘸子,没听见吗?再爬回来,你就能上台赚钱。”
陈一亮被这一脚踹得脑门磕在坚硬潮湿的地板上,额头登时渗出血水。他却神色如常,如一条乖巧的哈巴狗,艰难地转过身躯,准备再次穿过黑石的裤裆。
“哈哈!”黑石喷出一口浓烟,猖獗无匹地仰天笑道。“死瘸子,以前有乔八给你撑腰。没人敢惹你,我倒要看看现在还有谁罩你!”说着,他弯下腰,一把扯住陈一亮那灰白的头发,欲硬生生将他从裤裆拉扯过来。
“我罩。行不行?”
正当黑石连拖带拽拉扯着陈一亮从他裤裆钻过来时,一道阴寒刺骨的声音自人群外飘来。随后,人们便瞧见一个神色冷漠,眼眸漆黑的青年男子缓步行来。而在他身后,还跟着一群在道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凶残狠人。
刀疤。神父。屠夫。包括与乔八一战中名声鹊起的当红大混子大力等人。这票人沉默而冷然地跟在林泽身后,没人做声,却隐隐释放出一股冰寒刺骨的杀气。令附近围观的赌徒们纷纷作鸟兽散,空出一大块空地。
甫一瞧见林泽,陈玲那颗慌乱不安的心脏总算踏实下来。略带几分深意地扫了他身后的道上大佬一眼,保持缄默。
林泽徐步行来,先是跟陈玲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后便是一脸淡漠地逼向表情复杂的黑石,顺手点了一支烟,重复道:“我罩,行不行?”
“小林哥,您怎么来了——砰!”
黑石话音未落,鼻梁猛地被一拳打中。登时鼻涕眼泪混杂着鼻血流淌下来。
打他的不是林泽,而是紧随其后的刀疤。这狠货一拳砸在黑石鼻梁上,又是一把扯起他的头发,往椅子下一拉,凶狠道:“跟小林哥说话你他妈站椅子上?滚下来!”
又是一脚,狠狠踹在他后腿。前一秒还气焰嚣张的黑石登时狼狈摔下来。他身边十几个混子见老大被打,皆是蠢蠢欲动,欲操家伙上来护驾。黑石却是挥苍蝇般摆手道:“滚回去。”然后,他就这么被刀疤扯着头发,挤出一个只会出现在哈巴狗脸上的掐媚笑容,哈腰道:“小林哥,您罩的人,哪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