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人一生中最讲究的东西就是面子。
读书时期比成绩,工作时期比工资,谈对象比男女朋友,结婚后比房子车子,生孩子了比孩子的学习成绩,孩子的工作工资,孩子的车房对象——
到死了还要比葬礼的排场。
笼统地总结一下,这就是一个死循环,一个无休止无尽头的荒诞攀比。
尽管稍微有点智慧有点头脑的人都明白面子这玩意太虚无缥缈,太不切实际。但自从孔孟思想风卷残云地肆掠中华大地后,华夏子民好面子,讲面子这个并不如何优良的传统就这么一代代传开,并成为某些大智者眼里的劣根性。
抛开这个宏观到足以追寻华夏千年历史的命题不提,单纯以身份划分,自然是越有权势,越有地位的人越在乎。
他们位居高位,有权有势,受万人匍匐膜拜。早已养成以骄傲的姿态俯瞰众生蝼蚁的习性,在他们眼里,脚下那些卑贱如牛马的屁民是不需要面子,不配拥有自尊的。甚至认为屁民的一条命还抵不过他们一次无伤大雅的出丑。
站在什么位置,就以什么角度看待问题。部分金字塔顶端的大鳄拥有令人高山仰止的素养与品德。但不代表每条大鳄都如此。极端的权贵或许能熏陶几个大智大贤者,可被腐化滋养成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魔鬼怪势必占据多数。
陈家要面子,连堪称燕京第一少的偏偏美少男陈逸飞也不能免俗,遑论是陈雪琴这种有点小城府小心机,但连韩小艺都看不上眼的大小姐?
头三封书信是陈家老爷子震怒之下递出的,后面六封则是在陈雪琴的撒泼怂恿下递出的。
韩家的态度强硬得陈老爷子有点发憷。书信的确会给韩家带来一定威迫,但也会给自身带来了不小压力。韩家不松嘴怎么办?直接破两位数书信后撕破脸皮?
这是陈家不愿意见到的,也许陈雪琴是那种将面子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疯女人,陈老爷子绝对不是。
面子可以高过很多东西,但不可能高过整个家族的安危。第九封信,已经是陈老爷子的极限。他的身份不仅是父亲,还是陈家的掌舵者,他不可能为了这个不论是智慧和手腕都不太胜任陈家二小姐身份的女儿牺牲整个家族。
幸好,韩家妥协了。
在陈家战战兢兢递出第九封书信后,韩家终于出声欲摆讲和酒。地点设在燕京最富盛名的青峰会所。届时会邀请几位重量级人物坐镇。至于有哪些重量级人物,关注此事的大拿们懒得过分研究。韩陈两家几乎是燕京首屈一指的大豪门,再重量级能惊悚到什么地步?
他们唯独关心的便是作为与这两家势均力敌的薛家会不会派出代表,如果派,会派谁。
答案在讲和酒当晚颇有点姗姗来迟意味地揭晓了。
薛家不仅会有人出席这场两大豪门的讲和酒,出席者还是薛家最著名的两位人物,疯子薛和号称燕京那朵最娇艳紫罗兰的薛三姐。
薛三姐的出席无疑为这场本就看点十足的讲和酒平添几分光彩。
这是一个极少在公众场合露面的女人,作为薛家的掌舵者,薛白绫低调得近乎到了苛刻的地步。一年上头也未必会出席一次公众场合。但既便如此,她在燕京的名声和火热程度丝毫不亚于近几年人气狂飙的燕京头号大少陈逸飞和独占鳌头近二十年的同辈大鳄韩镇北。
原因无他,盖因这个变态到妖孽的女人一旦露面,势必干出鬼哭神嚎的逆天勾当。
追溯到她初次露面,便不得不提当年薛家地位岌岌可危,内忧外患到足以拱倒这座燕京商界大厦的敏感时期。这个横空出世,大智如妖孽的女人仅仅用了半年时间,便将摇摇欲坠的薛家拉出水深火热的困境,并将韩家再度打造得铜墙铁壁,水火不侵。
这是薛家女人的第一次出手,堪称燕京近年来除韩镇北异军突起之外最为惊艳的大手笔。更被不少豪门评价为薛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