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市长闷哼道。“就算这件事儿我不追究,但你认为有了杀人证就可以为所欲为?就能目无法纪地报复军机营成员?”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杀范伟?”林泽不耐烦地问道。
他身体状况并不好,心烦意乱之下,自是没什么耐心。尤其还是沈忠这个如同苍蝇般的男人。他总是见缝插针,嗅到一点臭味就跟狗似的扑上来。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两父子都是睚眦必报,心思歹毒之人。这回也不知是谁给他撑腰,放消息给他,趁自己重伤跑来骚扰找茬。
“但你嫌疑最大,请你回警署调查难道不行?”沈市长冷哼道。“即便你没嫌疑,与警方合作也是一个良好市民应尽的责任。”
“少跟我打官腔。我没功夫陪你瞎折腾。”林泽如同赶苍蝇般挥了挥手,厌恶道。“你有证据再来找我,不要浪费我宝贵的休息时间。”
说罢便欲转身回房。
“林泽!”沈市长大怒,喝道。“你当真以为你是天王老子?”
“是!”林泽如猛虎般转身,脸上浮现一抹怒色,沉声道。“又如何?”
“好好好!”沈市长连叫三个好字,如吃了火药般骂道。“我还不信华新市没人治得了你!”
“程局长,林泽阻扰司法公正,公然挑衅法律,我要求你立刻拘捕他!”沈市长吼道。“如若不然,后果自负!”
程自强傻掉了。
事态发展到这一步,他已措手不及,无计可施。一边是盛怒之下的沈市长,另一边是持有杀人证的神秘年轻人林泽。哪边都不是他能得罪的,更何况,这件事儿还可能涉及到上头乃至于燕京的争斗。他一个地方小局长能翻起什么浪花?
左右为难,使劲儿搓手的程自强尴尬无比地打圆场道:“大伙儿都消消气,犯不着为这么点事儿动怒。不如各退一步,待林先生伤势好转后再来局里做一份口供如何?”
“不行!”沈局长怒喝道。“他今天一定要接受调查——不,是审讯!”
程自强腹诽,你他妈找茬也得看人看地方啊,虽说林泽的确有义务去警署接受审问,可不去也没人能奈何得了他啊。毕竟,他虽说有动机,有理由,但没任何线索指明这件事儿跟他有关啊。
再者——人家小林哥也不是吃素的啊。你说让他去就去,他不是很没面子?
程自强再欲说什么,沈市长却赤条条地暗示道:“程局长,你难道忘记上头怎么交代你的?”
程自强哑口无言。若非上头有交代,施加他巨大压力,他也不会跟着沈忠屁颠颠跑来得罪林泽。
“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也保不住你。”沈忠喝道。“必须去警署接受调查!”
“真的天王老子也保不住?”
忽地,又是一道中气十足的浑厚男中音自门外传来。
沈忠极其不耐烦地转过头,正要发怒,却发现来者是一个大约五十岁的老者。他穿着一身简单的衣服,看上去干净素洁。但眉宇间那韬光养晦熏陶出的气魄却是令人心头一颤。
旁人不认识他,林泽却跟他打了十几年交道。
旁人不了解他,林泽却自小被他耳濡目染,对他有着深刻的认知。
现场几乎没几个人见过这位深居简出的老者,林泽认识,沈忠也见过面!
他甫一瞧见老者缓步走来,脸上那含怒的脸色登时变得精彩纷呈起来。眼眸里更是掠过一丝古怪之色,不明白这位老人家大老远跑来华新市做什么。更搞不懂为什么他好像是来保林泽的——
见老者缓步走来,林泽嘴角却是浮现一抹苦涩的笑意,挥了挥手道:“都出去。”
那票混子见小林哥发话,略一踌躇之后,便尽数退出大厅。
程局长不认识这个老人家,但他在官场浸淫多年,一眼便能看出这位老者不简单,很不简单。
他也有落荒而逃的冲动了。
“你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