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不是来了两个人吗?”闫承元以为自己眼睛花了,又揉了揉眼睛重新看了一遍:“怎么回去的时候变成三个了?”
可即使重看了一遍,那也是三个背影。
“是了,一定是他们两人来找毛世龙,又一起离开的。不过这么晚了,他们还要到哪里去?”
闫承元虽然深感好奇,但是他之前和三人照面后知道他们可都不是什么善茬,根本不想去招惹。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何必自寻麻烦?睡觉!”
闫承元回去之后没过多久便进入了梦乡,而毛世龙他们此刻却精神十足。
“世龙兄。”卞修炜抱着两个酒坛子道:“这可是小弟特意托人从邱记酒馆捎来的‘金桂酿’,费了好大劲儿才偷偷运进书院的,咱们今晚要一醉方休!”
路宝安手里则提着好几个油纸包:“小弟也托人从新开的卤味铺子买了不少卤味,咱们边喝边吃。”
“两位贤弟深知我意!”毛世龙大喜道:“这几天吃书院里的饭菜,我的嘴巴里都淡出了鸟味。那公孙老头儿一年收了咱们老子这么多的银子,却不许我们出去好好改善一下伙食,说什么院规森严,往外跑会影响念书。去他个蛋蛋的,要不是我家老头子逼着我留在这儿,我早就回家去了!”
“你理那个酸儒做什么?每天只会摇头晃脑喊着‘之乎者也’,也不想想是谁给了这么多银子撑起书院的?”路宝安不以为然道:“甭管这么多,咱们好好寻个地方打打牙祭便是。”
来到后山,他们找了一片空地坐下,便开始大快朵颐。
金桂酿清香四溢,入口微甜,口感极佳,三人还没开始吃菜就先喝了一个满杯。
路宝安带来的卤味也极为丰富,有熏鸡、红油猪耳朵、凉拌腐竹、红烧羊蹄、油炸蚕豆瓣和小酥鱼。
卞修炜往嘴里丢了一颗蚕豆瓣 ,有些不解道:“可是世龙兄啊,咱们喝酒为什么不在你房间里,却要特意跑这么老远呢?反正晚上又没人来查,怕什么?”
毛世龙抿了一小口酒,撇了撇嘴道:“你难道忘了我隔壁住的是谁了?咱们喝酒势必会边喝边聊,聊到兴起的时候难免会说话大声些。可居舍这些破房间的隔音相当差,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隔壁就全听见了。而我边上那间住的是马宇亮那个书呆子,每天看书都要看到三更半夜,又非常讨厌别人打扰。昨天老子鼻子痒,连着打了几个喷嚏而已,那书呆子竟找上门来寻晦气!老子打喷嚏是自己愿意的吗?哼!”
“这倒是。”路宝安嚼着红油猪耳朵道:“要是只是打几个喷嚏,咱们可以理直气壮怼回去。可上次喝酒聊天吵到他看书了,他公孙老头儿那边告了咱们一状,咱们几个可没少挨公孙老头的臭骂!”
卞修炜露出恶狠狠的表情:“那书呆子着实可恶,什么时候咱们找个机会收拾他一顿!”
“拉倒吧!”毛世龙满脸郁闷道:“要是能收拾他,以我的脾气会让他这么逍遥自在?他爹可是御史台的御史中丞,别看只是正五品上,却能弹劾百官,手里的职权大得很。就算咱们的老头子品秩比他爹高了好几级,也不敢轻易得罪。万一把他惹急了,被他爹参咱们老头子一本‘纵子行凶’,那老头子不得把我的腿打断?再说了,上次又不是没去过,结果呢?三个人都没干过他一个,丢人!”
两人想想也是,这茂山书院里藏龙卧虎太多,虽然他们平时骄纵惯了,不过哪些惹不起的还是要知道的。
“还有。”毛世龙提醒道:“今天新来的那个小子,你们两个也尽量绕开一些。”
路宝安讶道:“不是吧,难道这小子的老爹也是御史中丞?”
“可比御史中丞大多了。”毛世龙沉声道:“据明心透露,那个姓闫的小子很有可能是宫里某位皇亲国戚的关系。”
“真的?”卞修炜不太相信:“这小子看着挺怂啊,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