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俞培忠听得一头雾水:“腰牌上面怎么会有血?”
覃如海道:“上面有这么明显的一个手指印,是不是你的哪个手指割破了印上去的?”
刚才酒醉未醒,俞培忠经过覃如海这番提醒之后,才感觉到右手的食指确有丝丝的痛感传来。摊开右手一瞧,果真发觉食指指尖被拉开了一条不浅的口子。
也许是刚才动作幅度过大,现在伤口还在不停地往外冒血。不仅如此,他的衣袖和胸襟处也留有斑驳的血迹。
“怎么会这样......”俞培忠左手伸入腰间取出了一块帕子,将手指裹住后紧紧捏住:“我只觉得喝得天旋地转,随后就不省人事了。我是怎么躺在这儿的,这手指又是什么时候划破的,我一点也不知道......”
“你醉倒后,是如海兄和俊辉兄将你扶到了这儿休息。”闫承元猜测道:“是不是你和俊辉兄打破酒壶的时候,被酒壶的碎片所划破?”
“应该不可能。”覃如海摇头道:“打破酒壶之后,咱们还一起喝了好一会儿的酒,培忠兄流了这么多血,当时怎会没有察觉到手指已经受伤了呢?而且扶他睡下的时候,我们两个人也并未见到任何血迹,足见当时他的手指还未曾受伤。”
“也对啊......”
俞培忠摸了摸腰间,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不对啊,今天是出来喝酒,我又不是出来办公事的,根本就没有必要带上腰牌啊。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腰牌应该放在我那间签押房的抽屉里面才对。”
“这当然不是你的腰牌!”覃如海盯着那块腰牌仔细端详了一下,脸色瞬间由晴转阴:“因为这块腰牌乃是之前我所丢失的那块!”
他将腰牌刻字那面转向俞培忠,虽然上面还附有不少血迹,但是依旧能看清上边所刻的那排字:大理寺主簿覃如海。
俞培忠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许多,大惊道:“你的腰牌?你的腰牌怎么会放在我的身上?”
“这不该问你自己吗?”覃如海沉着脸问道:“你能解释一下,为何我所丢失腰牌会在你的身上、而且上面还会有血迹?培忠兄!”
“不......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俞培忠将头侧了过去。
远远传来了更夫的打更声,透过虚掩的窗缝传入了房间,但是丝毫无法打破现在凝重的气氛。
现在已是亥时,街上空荡荡的不见行人。更夫提着灯笼,沿着群英会北面的小路由西往东打着木柝报更。
走到群英会正北方那段位置,他忽然发现路中央似乎落着一件长条状的东西。
“谁丢了一串铜钱还是一块银子?”
他走近之后用灯笼一照,躺在地上那物件居然是一把小刀,上面还沾有暗红色的东西。他捡起后再仔细一瞧,那小刀的整个刀身上竟全是血迹!
“血!?这刀上为什么会有血迹,难道......”
想到此节,他下意识地朝四周一望,猛然发现西北角的一条巷口处好像倒着什么东西,便挑起灯笼壮胆走去。
与此同时,冰儿正牵着苍空由东往西走来。
“我说,你非得大半夜也要出来遛一圈吗......”
苍空兴奋地叫了一声:“汪!”
“哎,养条狗真不容易......”冰儿直摇头:“就你这性子,段家小姐当初能任你折腾,也算是真爱了......”
白若雪笑道:“其实晚上出来散一会儿步也是挺好的,没有白天的喧嚣,幽静得很。”
小怜双手搓了搓胳膊道:“就是有些过于幽静了。这条路稍晚一点就鲜有人迹,现在走着更是阴森森的......”
冰儿抬头远望,然后朝苍空道:“刚才前方已经传来了亥时的更声,再往前走就是群英会了。先说好,遇到更夫咱们就掉头回去。”
“汪!”这算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