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不停地用爪子扒拉着那块砖头,上面原本被熏黑的积灰都让它给扒下不少,砖头明显有了松动。
“汪汪汪!”它朝着那个位置吠叫个不停。
白若雪过去拍了拍它道:“让我来吧。”
苍空让到一边蹲着,白若雪掏出随身携带的短剑插进了砖头的缝隙之中。她用力往外挑了几下,砖头渐渐向外面露出了一角。
冰儿伸手抓住已经挑出的部分用力往外拉,白若雪则继续用短剑撬动砖头。在两个人的合力之下,砖头终于被抽了出来。
冰儿把砖头往边上一放,将手伸进洞口掏了几下,摸出了一个粗布包裹。
“瞧,有了!”
她把包裹放到桌上,只见那个包裹上面还用麻绳系着。
白若雪用短剑挑断麻绳,打开后里面却是一个银白色的勺子。
这勺子挺大的一个,却做得相当粗糙,根本就称不上多精致。
“这应该是个银勺子吧?”冰儿拿起掂了掂分量:“还挺重的,能值点钱,却也值不了太多,做工太差了。”
白若雪朝宁春娘询问道:“这就是你丈夫处心积虑要隐藏的东西,你可曾见过此物?”
宁春娘从冰儿手中接过银勺后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否认道:“没有,这不是我们家的东西,妾身从未见过这样的勺子。”
“没见过就对了,他为了这个银勺,连这里的门都不让你进,可见有多么重要。”
“就为了这么一个银勺子,他这三年来就不让妾身进这儿?”宁春娘难以置信地问道:“阿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若雪拿回银勺之后重新包好:“对你来说或许这银勺子并不值钱,但是对他和另一个人来说,那就相当重要了。如果本官没有猜错,这个银勺子既是他生财的法门,也是送他上路的的催命符!”
宁春娘有些难以接受地问道:“难道阿定就是因为这个银勺子,所以才会出事?”
“从目前来看,确实如此。”
冰儿取出一块肉干丢给苍空:“干得漂亮,这是奖赏给你的!”
“汪!”苍空叼着肉干,一脸兴奋地跑了出去。
“除了这件东西以外,还有别的么?”
不过就算他们将整个房间都翻了个底朝天、甚至把所有砖头都检查了一遍,也没能再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离开之前,白若雪向宁春娘关照道:“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对其它人说起。”
坐上马车,崔佑平问道:“白待制,光是凭这个银勺子,咱们能知道什么呢?”
“现在还说不上来。不过既然隋阿定将它像宝贝一样藏匿在灶台之中,那一定是与密新达一案有关。隋阿定可以用这个银勺子来敲诈韦克益,韦克益又为此而铤而走险杀了隋阿定,这就说明此物可以指证他的罪行。不是说大理寺没有查出密新达的死因吗,最后是以暴毙结的案。说不定这与杀害密新达的手法有关。”
“难道他们是用这银勺子给密新达灌下了毒药?”崔佑平猜测道:“但是这个勺子是银做的,并没见到变黑。”
“银制用具只能验出砒霜,其它毒药是无法验出的。”
“即使不是用的砒霜,而是其它毒药,人中毒之后表面也一定会有变化。大理寺验毒也不会只用银针这一种方法,可验过后也没有发现中毒啊。”
“等回审刑院,我请高医官瞧瞧去,他对毒药这些比较在行,应该能看出一些门道来。”
说罢,白若雪抬头朝窗外看了一下,却发现马车没动,冰儿也不在车上。
“冰儿,怎么不走啊?”她往外看去,却发现冰儿在周围找着什么东西:“你在找什么呢?”
“苍空不见了!”冰儿朝四周不停地张望:“这家伙刚才叼着肉干,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真是的!”
白若雪也下车后高声喊了一句:“苍空,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