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崔佑平抓起惊堂木,重重一拍:“公堂之上,本官都未曾允许你说话,你便擅自开口,还敢喧哗不停!”
旁边的衙役一听,齐齐敲起了水火棍,吓得邓良发直接趴在了地上。
“小老儿知错,求大人原谅!”
“哼,念在你年事已高,这次就暂且记着。倘若再犯,一并责罚!”
原本听到一个花瓶值一千两银子,围观的百姓都在交头接耳,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现在被崔佑平这么一训,马上变得鸦雀无声了。
崔佑平见有了效果,便接着问道:“卓思济,既然当时你就已经认出这个花瓶相当值钱、随便倒手就能狠狠赚上一笔,何不当场出资将东西买下呢?你既然是去王胜天家谈生意,身上应该不会没钱吧?”
“大人,并非小人不想购下,也不是身边没带银票,而是邓翁他死活不肯啊。”卓思济满脸痛惜的模样:“小人曾经探过他的口风,问他是否愿意将花瓶出给小人,结果却被他一口回绝。”
“他为何不肯?”
“他是与小人素不相识,怕被坑了。而王老板则是远近闻名大商贾,信誉极佳,他放心得很。小人见他态度坚决,又不想去挡王老板的生财之道,就没再多问,只是给他指了王老板的家后就回去了。”
“邓良发,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邓良发痛心疾首地点了一下头,捶着自己的胸口道:“王胜天他早有善名在外,乐善好施、童叟无欺。小老儿只道他一定不会欺诈,会给出一个公道的价钱。没想到最后却是这种结局,还不如当初直接卖给卓老板......”
崔佑平重新问卓思济:“你当时难道没有给邓良发开价?”
“没有,还没等小人开价,邓翁就拒绝了。要是邓翁当时有想法,并且让小人先开价,小人才会开价,但也绝不会直接开价一千两。起步一般在二百两,然后每五十两抬一次,封顶一千两。”
“他不愿意卖,你也就没告诉他这个花瓶到底能值多少钱?”
“怎么可能说出来?”卓思济笑道:“大人应该对咱们收购古玩这行不太熟悉吧?一般咱们收东西去明市也好、去隐市也好,见到中意东西都不会主动出价。想要捡漏,那就要等卖主先开价。而且就算只看中其中的一样,也要把它夹在其它几件里一起问。必要时甚至可以全部买下,让卖主无法分辨出小人真正看中的哪一样。”
“这其中的门道还挺多啊。”崔佑平算是长了不少见识:“可要是卖家让你主动开价,要怎么办?”
“那就像小人之前说的那样,一般先出一个二到三成的价钱,再一点一点往上抬。既然邓翁不打算卖给小人,小人也决计不会主动告诉他那个花瓶能值多少,万一要是给王老板捡漏了呢?所以按照道上的规矩,这种断人财路的事是万万做不得的。不然要是被同行知道了,那可是会被人唾弃的!”
“你说得倒是好听!”崔佑平轻哼了一声道:“既然你按照规矩不透露价钱,邓良发又是如何知道这个花瓶原本该值一千两的?除了你以外,还有谁会告诉他?现在倒是推了个一干二净,想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卓思济脸色一变,马上辩解道:“大人,此事实属巧合!前几天小人又来开封府谈生意,住在祥云客栈。在大堂吃饭的时候,偶然见到一名老者带着一个女娃子也进来吃饭。女娃子说家中所余银钱已经不多,不肯进馆子吃饭。而老者却说那天是女娃子的生日,要好好让她吃上一顿,补补身体。小人见老者眼熟,这才想起是邓翁,于是便邀他们过来同坐。”
“坐下之后,小人见他孙女气色极差,又想到当时他曾提起打算卖掉花瓶换钱救治孙女一事,就随口问起那个花瓶究竟卖掉了没有?要是没有,小人倒是愿意收了,他也好拿钱去给孙女治病。结果邓翁回答那天就已经卖掉了。小人就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