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述律齐光房间出来以后,白若雪问道:“殿下,你看述律齐光说的推论是否可信?”
赵怀月将双臂环插在胸前,答道:“耶律枢密使好酒远超他人,说不定还真会喝醉了拔刀耍酒疯。”
“殿下见过他发酒疯的样子?”
“发酒疯倒是没见过,喝迷糊后胡言乱语、六亲不认还是时有发生。”赵怀月想起此事就忍俊不禁:“本王奉命出使北契国的时候,有一次在宫宴上耶律枢密使喝得东倒西歪。宴席结束以后,侍卫将他送回了家。本王不太放心,就跟着一起将他护送回家。到家以后,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小怜问道:“他在马车上睡着了,你们因为他块头太大,没法把他抬回府里?”
“比这个可有趣多了!”赵怀月大笑道:“一名侍卫进去向他妻子阿朵丽通禀,其余几人使劲儿将他往屋里架去。阿朵丽得知丈夫醉酒,赶忙从屋里跑到院中将他往屋里搀。结果这个大醉鬼拍了拍自己妻子的肩膀道:‘这位娘子,怎么你和我家那个婆娘长得一模一样?’之后他又看了看院子后说道:‘怎么你们家的院子,也和我家的一模一样?’”
“噗……哈哈哈哈哈哈!”
别说是小怜了,其它几人也被赵怀月这番话逗得捧腹大笑,连冰儿都没忍住。
笑完之后,白若雪缓了口气道:“殿下,这么看来的话,述律都监说的那种推论还真有可能。不过要是真的是枢密使发酒疯耍大刀,屋里应该有不小的动静吧,外面巡逻的侍卫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听到。这一点,倒又说不通了。”
“如果之前那两次是他自己做下的,或许也说得通,但是昨晚一案依旧谜团重重,用喝醉酒作为借口,根本无法解释。总不能是他喝得迷迷糊糊之后,自己从三楼跑到一楼南门口躺下睡着了吧?”
白若雪边往二楼走,边说道:“现在使节团里几个主要人员,我们都已经询问过了,就差一众随行官吏,不过我觉得不会有什么收获。问完之后,我们回去好好整理一下案情吧。”
果然不出白若雪所料,十几名随行官吏都问了一个遍,所有人都众口一词:喝多了,早睡了。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啊,真是让人火大!”从班荆馆中出来,白若雪难得这么生气:“北契国这些人怎么现在只知道吃肉、喝酒、享乐,变得一点警觉性都没有了?一问三不知。我印象当中,他们应该是像一只凶猛的饿狼一般,时刻保持出击捕猎的姿态。当初我们可被他们打得惨兮兮的,这才会以岁币买和平,订立了盟约。”
“订立盟约百年以来,他们拿着每年不菲的岁币,早已过惯了舒适安逸的生活,哪里还会想着打仗?原本镔国只是辽东几个小部落而已,结果三十多年前却将一个偌大的北方帝国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上层贪图享乐、军队贪墨腐败,北契国早就不是百年前那匹草原雄狼了。”
“这么一说,即使耶律枢密使在这里不幸身亡,两国之间也不一定会起战事吧?”
“这不太好说,至少北契国也会比较慎重。万一把我们逼急了,与镔国结盟,他们也讨不了多少便宜。这起案子,只要给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结果,相信就能和平解决了。”
回到迎宾馆南面的居舍,聂应宸迎上前来禀道:“殿下,秦王殿下已经备好晚膳,请诸位过去用膳。”
赵怀月这一天跑下来,也已经是饿得饥肠辘辘,刚好想要找地方用餐,这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
赵枬虽然不负责查案,但是作为北契国使节团的主陪,比谁都要关心案件的进展。
赵怀月刚落座,他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四弟,这案子可有眉目了?”
“目前还没有。”赵怀月按照事先商量好的,不对其他人透露任何一点案件线索:“我们勘验过现场,也找北契国使节团所有人员问过话,但是并未发现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