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东垣的这句话,在白若雪的心中激起了一阵涟漪。
“苟富贵,无相忘?”她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然后问道:“你确定对谷遗玉说了这句话?”
“是、是啊……”许东垣见到白若雪神色异常,不禁问道:“小生的确说过,怎么了?”
“没什么,不过你是什么时候对她说的这句话?”
“就是第一次用绳索翻墙进谷家的那一次。”许东垣答道:“玉妹拿出荷包赠送给小生以后,小生对她说的。”
“那谷遗玉听到这句话之后,怎么回答你的?”
“她么……她有些发愣。”许东垣回想道:“小生问她后,她说白天游玩东屏山有些累着了,需要早点休息。于是小生就和玉妹约好五天之后,老时间、老地点再相会。”
白若雪一言不发,起身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一脸茫然的许东垣。
黄昏时分,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大街上的行人纷纷往家中赶去。
袁志清依旧坐在那个老位置,无所事事地看着街上行色匆匆的过客。
也许是吹来的秋风令他感受到了些许寒意,他起身准备回房。可刚要迈开步子的时候,他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外面冲进了客栈。
“那个人……难道!?”
袁志清甩开腿,快步奔向楼梯。当他冲下一楼的时候,只看见一个人正在和店小二说着什么。
虽然那个人披头散发、灰头土脸,但是袁志清还是一眼认出那个人正是许东垣。
“许、许公子……”店小二正用一副见到鬼一样的神情打量着他道:“你……你不是被官府……”
“我什么?”许东垣没好气地说道:“少废话,赶紧给本公子准备洗澡水。再给我准备一桌上好的酒席,送到房间里来。”
见到店小二站着不动,他又催了一句:“愣着干什么呀,赶紧去!”
店小二这才回过神来,应道:“小人马上就去,公子稍候!”
见到店小二一溜烟似的跑开了,许东垣这才在边上找了个地方坐下,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东垣兄,你终于回来了啊!”
许东垣抬头一看是袁志清,百感交集地答道:“志清兄,小弟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听说你让官府给抓走了,还说你是那个什么采……”
“志清兄!”许东垣赶紧出言将他的话打断:“有什么话等小弟拾掇一番再说。等下咱们兄弟好好喝上一杯,小弟慢慢与你道来,你看可好?”
“那就依东垣兄之言。”
许东垣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除去一身泥垢,又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整个人有了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志清兄,干!”
“干!”
几杯烈酒下肚,两个人的话匣子便打开了。
“东垣兄,坊间皆传言你便是那个采花大盗采菊客。还说官府不日就要将你押赴刑场,开刀问斩了。你又是怎么脱身的?”
许东垣狠狠地往嘴里送了一大块羊肉,然后才答道:“今天官府的大人提审我以后,那位大理寺少卿顾大人突然过来对我说,我可以回去了。”
“这却又是为何?”
许东垣答道:“顾大人说,采菊客作案的时候,用的手法都是撬开门、吹迷烟,然后作案后还会用匕首在床头板上刻下一朵菊花图案。可是小弟是当场被抓,身上既没有找到撬锁的工具、吹迷烟的吹筒,也没有找到刻图案的匕首。再加上他们已经证实了小弟的证词,证明小弟到达谷家的时候,谷家小姐已经遇害了。所以他们决定将小弟放了回来。”
“是这样啊……”袁志清举起酒杯道:“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东垣兄躲过了这一劫,想必今后便会一帆风顺,明年春闱必将高中状元。来,干!”
“干!”
许东垣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