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苏带秦鹿上车之后就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驾驶车辆向医院行驶。
秦鹿很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愤怒,车内的空气也因为他的怒气而变得有些压抑。
他坐在后驾驶座按住自己的手,防止自己血流得太快,还没到医院,就已经因失血过多而死亡。
周子苏依然紧盯着前路的交通,秦鹿从后视镜可以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在这个异样而又安稳的环境中,他觉得有些恍惚和轻松。
周子苏在酒吧看到秦鹿为他挡住袭来的酒瓶,那一刻他慌乱的找不到方向,脑子一片空白。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怒气一下涌上来,斥秦鹿的自作主张,他知道这并不是对秦鹿的责怪,而是对自己没有做好一切准备的自责。
他从后视镜看了看秦鹿,脸色苍白,虚弱的靠在座椅上,一句话也不说。更觉得一口气提起来,不知道往哪撒。
秦鹿也从后视镜看他,但没注意到周子苏也从后视镜瞥了瞥他,只觉得有些委屈,如果是以前他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
他想起以前,眼神不自觉黯淡下来。
周子苏却控制不住开口,沉声道,“秦总,你的好心是否太大了,在这种情况下我并不认为你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好处。”
一句话说出口,就立刻疏远了他们的距离,周子苏又感到懊悔,因为他看到秦鹿的神色变得更加虚弱。
秦鹿听到这句话,原本给自己制造的舒适和轻松荡然无存,发现他依然漠不关心的语气,心里突然恼火,硬声道,
“这与你无关,不论是谁我都会这么做,更谈不上什么好处。”
这句话说完,秦鹿以为周子苏又要呛回自己,说自己是个虚假的人,却发现他握着方向盘,紧抿双唇,不愿再多说一句话。
他把头对向车窗,心里面更不是滋味。
一路上两个人沉默不语。
来到医院,周子苏立马下车给秦鹿开车门。
他看到秦鹿的手在不自觉的发抖,额头因为疼痛出了些许细汗,心口堵得慌,他知道秦鹿怕疼,以前认识的时候就是个非常娇气的少爷。
“走吧。”周子苏压下心底翻滚的情绪,最后只是干涩地开口说了两个字。
我能站在什么角度去说他。
在目前看来,那一些事情依旧是剪不断,理还乱。
他不承认他在心疼秦鹿,不承认他心底对秦鹿依旧还留有其他的不一样的情感。
还好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并没有伤到骨头,但是伤口有点大得缝几针。
这让周子苏阴沉微皱的眉目逐渐平缓下来,他打算继续陪着秦鹿缝合伤口。
“我在这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秦鹿明白自己要缝针,不愿意让他知道,自己其实依旧是以前那个娇气的少爷,就算打了麻醉不疼,看到自己的伤口被一针一针缝起来依然会感到害怕。
周子苏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发现秦鹿一脸坚定的看向他,似在无声驱赶,只好转身离开在走廊里徘徊。
时间也不早了,走廊上面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
一眼望去高耸的居民楼,只有几户人家的灯火还开着。
周子苏摸了摸自己的西装口袋,没有带烟,只好作罢。
他不怎么吸烟,但在此时心里的烦躁根本无处发泄,只好胡乱翻找一番,看看自己有没有带烟,果然没有。
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待,拿起手机却不知道能做什么,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变得格外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