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些俏皮说道：“这是嬷嬷从后厨房摸来的鸡呢，还有这各式各样的蘑菇。后厨房管理并不严谨，嬷嬷带着我趁他们休息，嘿嘿。”伊染看着顾罔惊讶的神情，终于有了些羞涩。
顾罔倒不是故意露出惊讶的神情，只不过他见惯了大家闺秀，第一次见到一个如此端庄秀丽的女子却是毫无闺秀做派，若是寻常女子怕是羞得不敢开口。伊染倒是不怕生似的，跟一个男子在这里大大方方地聊着她做偷鸡小贼的故事。
看到伊染的羞涩，顾罔也赶紧收一收惊讶和颜悦色道：“真的太香了，不知伊染小姐能赏一碗鸡汤喝喝吗？”
“当然可以了，只不过我这里边没有放盐。嬷嬷去偷……”意识道自己失言的伊染赶紧改口道：“去借盐了，不知何时回来。”
顾罔心里暗暗偷笑，小妮子也知道难为情了。不过若是这嬷嬷回来了，可不一定像小丫头这般不知避嫌，说不定还要赶自己出去。自己可是来套近乎的，并不是来喝鸡汤的。这套近乎的机会还是得在嬷嬷来之前便解释道：“我就是喜欢喝这个原汁原味的，不需要咸盐。”
“那太好了呀，那我们先一人一碗？”顾罔的话正中伊染下怀，她守着这锅炉已经个把小时了，这香气勾得她的馋虫蠢蠢欲动，正愁一个冲动的机会呢。听完顾罔的话，伊染立马麻溜地拿勺子舀了两碗鸡汤，还盛了不少蘑菇说道：“这菇子多，我们多盛点，嬷嬷也发现不了。”
顾罔见着这大馋虫模样，真的狠狠掐自己才能缓解想笑的欲望，见伊染递过来的鸡汤，赶紧端起来就喝，不然真怕自己笑出声来。然则这刚刚出锅的鸡汤滚烫无比，顾罔着急地一口下去烫直叫心口疼。
“你怎么比我还嘴馋。”伊染看着顾罔喝汤的急样子，还以为顾罔也跟自己似的天天饿着肚子馋着鸡汤，又心疼地多给顾罔舀了勺蘑菇，这一舀伊染对顾罔的亲切又多了几分。
顾罔吃了一次亏，可学乖了，小心翼翼吹着鸡汤慢慢喝着，一边喝一边问起了伊染：“听说你是西洲人？我曾经也在西洲住过一段时间。”
“嗯，我原是相思苑的琴女。”伊染一脸平静地说出了这个令她在言府难堪的身份。
顾罔也没想到伊染那么自然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倒是让顾罔有了几分敬佩。
伊染就这样看着顾罔，笑意里带着些惨白。
顾罔看着伊染，突然认真道：“我也是害死亲母的棺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