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武五年七月废帝即位
万昂三年,废帝因暴政被迫禅位于太祖,太祖受禅为帝,改国号为元。同年五月废帝自刎于丹阳宫。
然则南元建国不足三年,太祖于建元四年病重逝世,终年五十六岁。同年当今圣上受禅登基,即位之后,政治清明,与北境交好,十年励精图治才让这个历经战乱的国家有了稍许的喘息。安定的边境而带来军事调动的减少,使得民生经济文化发展,方才替南元带来这样一个安定局面。
然而天不佑南元,年初元宵刚过,皇太子便突发急症,直至一病不起,竟不足十日便撒手人寰。皇太子在世期间崇尚名节,礼待文士,审理冤狱,颇得人心,因年龄刚过而立之年,实则正值年壮之时,又身居储位多年,其身参朝政,亲信遍布朝野内外,世人皆以为其必是继承新君。可见他的突然离世,足以震动朝野,一场大清洗在所难免。
皇太子入殓之日,圣上亲临东宫,临哭尽哀,下诏用衮冕服为皇太子入殓,谥号文惠太子,安葬在崇安陵。
正月二十五,元宵的华灯明月绮罗弦管尚未撤下,便被这初雪染了白。大喜紧接着的大悲,最是痛彻人心,白发亲手为黑发永别之伤最是难愈。皇太子丧仪刚撤,初春之寒便将圣上击倒于病榻缠绵,年初的寒气侵入其心久久不得根治。这皇太子早逝,圣上受此打击又灾病不断,朝野内外纷纷议论这储位悬而不定是为那般?当今圣上膝下子嗣单薄,仅有二子,大皇子早逝,虽有一子,然年纪尚幼无法承继大统,二皇子年龄相当,英勇善战,略历战功且深受太祖喜爱。两两相交,差距如此明显,然则皇太子已逝数月,储君人选悬而未定,不禁惹得朝野议论纷纷,伴君如伴虎,这圣上的心思难以捉摸。更有甚者,元老级人物的眼睛纷纷盯着二皇子贺齐燊,揣测其是否会有什么动作。
正当众人将视角转向二皇子贺齐燊的身上之时,已断断续续久病数月的圣上突下诏书。
立皇太子长子贺苼立为皇太孙,并由圣上亲自择选太师太傅各一,以及数位杰出人才作为友伴入住东宫,以良师益友促其学习督其成长。
数旨并发,犹如连环炮将众人打了个蒙圈,关注了多日的二皇子毫无反应,就如一个对皇权没有丝毫期望的闲野人士。没有震惊,没有愤怒,甚至没有涟漪。
所为何?
离顾水北离京任职不过半月,顾罔便在这言大将军府内接到了入宫旨意。这半月时光,言府极尽宾客之礼,美酒佳肴夜夜笙歌,妖姬美婢纸醉金迷,如洪水猛兽般想把顾罔这俊美少年的所有意志力吞并。每一个夜晚的到来,势必是一场意志力的战争。一坛坛无法拒绝的美酒灌入五脏六腑,连血液都浸透着酒意。绵延不断地美人投怀送抱,矜持者仅仅羞涩德一个机缘撞怀,大胆者则直接身贴着身,腿儿碰着腿,那美人对视的眼里喷射出的欲望烈焰似是要把这翩翩少年燃烧殆尽。
如此这般,便只因这几日,言府内任何一位婢女歌姬都得知,自家老爷欲以拿下这位座上宾—顾罔,偏偏这位少年又生的俊美异常,虽略带着些病气似娇嗔感,但是作为府内的奴仆,得了自家主子的授意若是借着酒劲与这少年成了好事,便可由家主做主脱了贱籍嫁于这官宦出身的美男子,纵然只是过去做一位妾室,这般出身这般样貌的俊俏男子,自是千肯万肯。再加上有着将军府撑腰,区区微末小官之子,纵然妾室身份往后也是不敢薄待的。眼瞅着几个大胆的借着酒劲往这顾罔身上凑,嫉妒与不甘已将观望之人仅有的理智燃烧成灰,灰飞烟灭。
就在这样日夜颠倒的日子里,理智与欲望的对抗,从身至心地消耗着顾罔。从未有如此感受到所有人在欢声笑语,自身却置身枯寂的深渊,只有空空如也的躯壳在颤抖。
这样的连日流水仗般消磨,致使宫里来人宣旨之时,顾罔只觉得头脑发胀如听靡靡之音,睁眼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