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一直未发一言神情冷淡的儿子,问道:“你怎么看此事?”
敬鸑忽然听到父亲询问自己,没有神色,双目呆滞犹如机械一般说道:“虽有铁证,却仍有疑点未清。”
“哦?”老太师问道:“什么疑点?”
敬鸑依旧没有一丝表情,回答道:“亭言曾向我求助,让我帮他救他的朋友,一个叫顾罔的少年。若他就是罪魁,此时有人替他顶罪,他应该自然乐得脱罪,为何还要掺和进去。所以,此事应该令有隐情。”
听到敬鸑的回答,倒是让老太师觉着意外不少,亭言居然愿意告诉他关于顾罔的事情,要知道他们父子俩本就很少见面,说话的时间更是少的可怜。看来父子俩关系增进不少,这倒是老太师喜闻乐见的。
想当年,敬鸑一出世,他的母亲便因难产大出血而逝,而自己或是因为想要专心只攻仕途、或是因为将他母亲的死怪罪了在他的身上,一意孤行地将小小的他寄养在了姑母家里。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与表妹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由两小无猜渐渐地产生了一丝丝情愫。
自己当时也是默许的,无奈自己正是仕途大好之时,骠骑大将军有意与自己联姻。当时正处于战时,将军府势大,若是能与其联姻,自己必定能更上一层楼,家族也将到达鼎盛时期。如此诱人的条件,任谁都会选择棒打鸳鸯。原想着,先娶了大将军独女言氏,再过几年便让他纳表妹为妾,只求一个妾侍之位,想来那言氏是名门闺秀,自然不会有什么不可。可谁知这将军独女泼辣不能忍让,断断不肯相容。
就这样拖了一年又一年,眼见表妹已过碧玉年华,已是等不得了,只得匆匆便令嫁他人,敬鸑悲愤至极,与言氏关系更是恶化,甚至不再愿回房,独自搬去了书房。
虽然后来自己与将军府一起施压,逼得敬鸑搬回了房。没过多久,言氏有了身孕,自己也算对将军府有了交代。有了共同的孩子,夫妻俩也该和睦起来。
谁曾想,就在言氏产子的那一年,表妹突然病情加重,不久便病逝了。听说表妹成婚之后很快便早产诞下一女,那女孩一出世便是死胎。这是给家族带来了大大的不吉,丈夫也是十分厌弃她,对她很是不好。想来她也是个福薄之人,生产之时便是难产,产后更是忆女成狂竟一病不起,夫家嫌弃于她也不愿意请大夫好好医治,便一直这样拖着,终于在那年病逝。
得知消息的敬鸑一言不发,甚至没有了任何神情。照常吃饭照常起床,明明是一切如旧却总也觉得有什么不同。甚至到了言氏生产,敬鸑也没有半点喜悦色彩,就这样淡淡然地抱着亭言,这样看着。
可怜亭言自出生,也未感受一丝一毫的父母之爱,甚至自己的母亲对他也是淡淡的。亭言出生之后,敬鸑夫妇两人像商量好的似得,很自然地分开居住。看着他们如此,自己也无法再做什么,也许这婚姻本就是错的。既然敬家有了后继香火,也不愿再强迫他们做什么貌合神离的夫妻。只是把这唯一的孙子要了过来,养在膝下,对外只说自己要亲自调教。许是愧疚、许是自始至终自己就是罪魁祸首,自己对这个孙子只是一味的溺爱、一味的保护,他的命太苦,自己实在不愿也不能再让他吃半点苦。
想到此处,老太师已经打定主意,不管案情如何,自己一定要把这唯一的孙子从这牢狱里平平安安解救出来。有时候,爱是盲目的,只要有一丝疑点,便像泥沼里最后的救命稻草紧紧抓住,并深信不疑。
“亭言的事情,你就不必再参与进来了,我自会处理。这个所谓的萧府我也有所耳闻,打着皇戚的幌子,实地里和什么人搅在一起,别人不知道,老夫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我自会处理。倒是顾罔这人,之前故作玄虚心思叵测地接近亭言,如今又搅合进了此事。事事都如此巧合,世上哪有如此巧合之事。亭言又不听我的劝告,仍旧与他来往,甚至对他信任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