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咦,这不是崔爷吗?”只见小二眼直直地盯着大街上,大咧咧地就打断了敬亭言的话,一回神吓了个铁青,他只是个小二,这两位公子一瞧就是贵人,可惹不起。“公子莫怪,崔爷是这的常客小人熟识,这崔爷也是相思苑的龟公,这大半夜的正是相思苑最忙的时候,崔爷这时候在这出现,小人觉着诧异,这才喊了出来。”
原也没什么,得知了相思苑隐秘,这乍一听相思苑三个字觉得格外敏感。敬亭言立马随着小二指的方向瞧去,这空空荡荡的街道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倒是很扎眼。这所谓崔爷道也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在河边拦他们的龟公,那小的身影则一小女孩,垂髻之年,正被这龟公硬生生地拉扯着。
“你在做什么!”敬亭言怒目圆睁,拍案而起,指着那龟公就吼了起来。今早瞧着顾罔的伤势,听他所说的所见所闻,本就对相思苑没什么好感了,对这个人就更没什么好感,深更半夜拉扯个小姑娘,怎么想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龟公忽地听到这一嗓子,吓得抖一抖,回头瞧着那人正是敬亭言,竟然吓得撒腿就跑,倒把那小女孩丢在了一旁。小女孩也吓呆了,怔怔地一时竟忘记了哭,满脸被泪水浸润,战战兢兢地站在这无人的街上,冷风吹着,瑟瑟发抖,如何不可怜。
“这,这龟公怎么就跑了?”瞧着自己吓跑了龟公,丢下这小女孩一个人了,敬亭言道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回头不知所措地瞧着顾罔。
顾罔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吧,去问问怎么一回事。”不管怎么说也不能把一小孩就这么丢在这街上了。丢下些银两,出了越人楼。
这小女孩瞧着顾罔、敬亭言,两个大人贸贸然走来,倒也不逃跑,也不知道是吓坏了不敢动,还是就等着他们。
顾罔蹲下身,柔声询问起来:“小姑娘,发生了什么事?刚刚那个是你父亲吗?”
瞧着顾罔柔声轻语的哥哥模样,道也不像个坏人,小姑娘也收起了刚刚的紧张,奶声奶气地回答:“我,我并不认识他。”
“那你怎会跟他一起?我怎么一喊他就跑了?”敬亭言急吼吼起来,顾罔赶紧示意他,别又吓着小姑娘了。顾罔轻声道:“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只是想帮你。”
小姑娘哽咽着一个字一个字地解释了起来,虽断断续续,时而说不清楚,但是大意大概是她原本是一家商户的女儿,父母在店铺里忙得顾不上她,她只有在路边玩这自个儿的娃娃,正跟娃娃过着家家,却突然被一小男孩夺走了娃娃,那男孩抢了就跑,这娃娃可是她的心爱之物,她赶紧追了上去。可她越喊,那男孩越是跑。渐渐地,她跑不动了,也发现已经不知道在哪了。急得哭了起来,刚刚那龟公就出现了,说是她父母的店里的常客,愿意带她回家。可是这龟公带着她兜兜转转,眼见天都黑了,却还不见她父母的店铺。她已经筋疲力尽,心里又害怕,只得被他拉扯着往前走。
顾罔和敬亭言对视一眼,估计又是一件靠着半哄半骗拐卖小孩入她相思苑为妓的伎俩,常年战乱,大局初定,民间这些坑蒙拐骗屡见不鲜,更何况是他相思苑皇字当头,这女孩一旦踏了进去,便是永入魔鬼深渊。
此时,小女孩突然跪倒在敬亭言面前,颤巍巍地声音说道:“少爷,求求你,救救我吧。”敬亭言被这突然一跪吓了一跳,可瞧着她微微颤抖的弱小身躯,也十分心疼,随即询问起女孩,她父母店铺,所在街道的名称,可女孩实在年幼,只记得父母名字,家里是卖茶果点心的,其他一概不知。顿时让敬亭言没了办法,求助似的看着顾罔。
这越人楼本就是相思苑的产业,敬亭言不知,顾罔却清清楚楚。若是把这小女孩留在越人楼,恐怕他们前脚刚走,这小二后脚就去通报这所谓的崔爷。现在已经是深夜,县衙早已无人,赶去也是无益。看来只有先带回家了。“先带回你府中吧,明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