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兄,顾兄”
逐声而去,只见梅边伫立着一位少年,白衣白衫青丝而罩,星眸闪烁着堪比雪峰般冰凉,默默的,在这繁花似锦的景象之下透露着遗世独立的意味。
“顾兄,这神情恍惚的,是在看哪位佳人啊”这一路喊着顾兄的男子却与白衣少年截然不同,衣裳之华丽如星河之璀璨,银丝线儿绣着的竹叶映着这水蓝色的丝绸,周身透露着贵气。
白衣少年嘴角一闪而过的微笑,言道:“不是说有上佳音律么?”
“那是自然,这相思苑啊,甚是有趣呢。顾兄,你看这四周栽满了梅花,而梅林围着一方湖水,湖边的八大厢房依水而建,每个厢房各有其名,分别为镜、花、水、月、浮、生、若、梦。”说着还不忘抹了把口水似的:“你瞧瞧,这一个个水儿似的姑娘依水而坐,纤纤玉手透着个婴儿似的白嫩在这风儿纱儿里飘荡,好似飘了出来把我的魂儿也带走了呢。”这满嘴滑腻的,正是那位富家公子哥敬老太师的独孙——敬亭言,他可是这地界有名的公子哥,秦楼楚馆的常客。
白衣少年听着却默不作答,其深眸不见一丝神情,让人无法琢磨。
“得得得。”敬亭言自知无趣,赶紧转移话题,好不容易把他忽悠来,可不能让他溜了号,今个怎么都得给这小雏开开荤,敬亭言眼睛一转说道:“知道你顾大公子眼界之高,这些烟花女子不可与您共情。不过,这八个厢房围绕着一个湖心亭,亭台四面轻纱覆盖,终日有一女子坐于亭中抚琴而乐,此女琴声绕绕,琴技之高超令人听之而不能忘怀,然而如此才女却未有人谋其面。怎样?这琴声称得上绕梁三日吧。”说完敬亭言的魂儿真的像被勾走了一般,眼神则一直在厢房外栏杆边的一排排小美人儿身上徘徊。
白衣少年依旧笑得不明其意:“见人所不见,有点意思。”话音刚落,白衣少年抛下正在跟栏杆边小美人儿眉目传情,打得火热的敬亭言,一个箭步往河边大步而去。
“哎!顾罔你去哪?”
“逐声而去!”
是的,这位白衣少年,正是敬亭言口中的顾兄,本名叫顾罔,大约前几日他在街边喝酒,跟几个粗鄙大汉打了几句嘴仗,大汉目不识丁并不识自己是谁,也是恰巧那日自己未带足家丁出门,这吃亏眼前之际,顾罔挺身而出仗义相助,敬亭言很是感激,请顾罔喝起了水酒,酒桌上畅谈天地甚是畅快,敬亭言从小作为太师府独苗,一向被保护有佳,身边朋友畏惧太师府势力也是恭维为主,交心甚少。那日遇到顾罔,这个少年坦率直白让敬亭言很是感动,一时之间相交为莫逆。
这几日见天的就厮混在一块,敬亭言这混小子听说顾罔老大不小了却一直尚未说亲,平日里身边女侍丫头都不置办几个,更别说去什么风月场所了。他敬亭言居然能结识如此人物,简直是造化。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要派他这位仙人来玷污,不,来感化他。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不,今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他忽悠来了这相思苑。这相思苑虽说是烟花之地,但是这的老鸨却大有来头,并非一般人物。原说这酒馆妓院最是人头攒攒、是非之地。可这些来相思苑的人却只管风花雪月,从不曾有人闹事,偶有几个宵小却也很快销声匿迹。这更是为相思苑蒙上一层神秘面纱。这顾罔是从未曾逛过这类地界,想来也不会知晓这相思苑的规矩。今日被敬亭言花言巧语哐了而来,怕是要出事呀。敬亭言心里一急,急忙跟了上去。
然而此时顾罔已被守在岸边的龟公拦下,顾罔瞧敬亭言即将追上,急言道:“顾某奉命前来拜会相思苑花老板。”奉命?怎么一回事?
再瞧这龟公听罢轻蔑地笑了笑,这儿是什么地界,达官显贵云集,他虽是一龟公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的,立马抹脸变出一副谄笑,言道“顾公子出自名门,我们这小小相思苑名不经传的,何敢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