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
玉树从门外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毕恭毕敬的对半靠在床头上假寐的男子道:“主子,查到了。”
“说”
男子并未睁开双眼,声音低沉慵懒。
玉树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贺府小姐~苏婉婉,年十八,尚未有婚配,性子温婉也并未和哪家公子有亲事,与大理寺寺丞温时博之女温夏甚为交好,两人今日也在恩照楼……”
“重点”
墨司卓睁开双眸,直直地望向站着的小少年。
小少年一惊心想:这不是重点吗?我觉得也挺重要的的啊。
但他未敢说出来,他知道要是说出来了就不止一个眼神这么简单了。
“苏婉婉是十年前回的贺府,据我多方打听她娘生她时难产,生下来有夭折之像。贺夫人信佛就把她送到了鸿山寺养着,但每月十五都会去寺中看她,一直到十年前身子养好了些才被接了回来。”
正说着齐百容也走了进来,玉树便把刚刚的话又对着他说了一遍。
齐百容用扇子轻叩桌面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少年把话说完,反问道:“那她的脸是怎么回事?贺尚书和他夫人样貌也还不错,那个贺家公子听人说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她的模样按理说也没丑到要戴面纱吧”。
“是当年贺夫人生完孩子后,产婆不小心用剪刀划破了孩子的脸,伤口挺深的留疤了,产婆因为这事受了挺重的责罚,人也被撵出了商都,这事商都的老人都知道。”
“哦~那怪不得。”齐百容一副了然的神情,展开手中玉骨扇轻轻摇动着。
夕阳的余辉斜斜的照进窗户,映在床边男子的脸上,衬得他越发尊容华贵,那样的冷傲,心里似有化不开的千千结!
易婉三人聊到忘了时辰,等太阳慢慢落下傍晚的暮色缓缓拉开他们才起身离去,待几人下了楼便见墨司卓和齐百容站在门口似是在说些什么,易婉想上前与他说会话,想问他这些年过的好不好……
女子缓步走到男子身边轻声唤道:“丞相”
墨司卓淡然回了一句:“何事?”
“无事,就是想问丞相和王爷可用过晚膳了,若是没有可否请丞相赏脸,一起用个晚膳。”
此话一出,旁边站着的两人皆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温家俩兄妹面面相觑像是在说:我听错了吧?
易婉可从来不会对谁这么热情,哪怕是温夏也是在她身边做了好多年的小跟班两人才慢慢熟识起来的。
还未等男子开口,齐百容抢先答道:“可以,我们正好还没吃呢,能得苏姑娘邀请是齐某人的福气。”
然而墨司卓头也没回的往外面走去,齐百容在身后叫道:“思叡,你去哪?苏姑娘请客呢!”
那人并未回答,驾马而去扬起一路尘埃,马背上的男子衣摆纷飞,高高束起的长发迎风飘动,背影渐渐地消失在街道尽头。易婉看得有些痴了,那个半大的小少年真的长大了。
最后饭到底还是没吃成,他们便各自拜别后回了府。
戌时 墨司卓走进客满楼,楼中女子皆围了过来,有的用眼神挑逗,有的则准备直接上手,扑面而来的浓重脂粉味使男子的眉头紧锁。
他用剑柄挑起一个女子的下巴,微眯着眼道:“滚”。
那犀利的眼神把众女子吓得一惊纷纷退去,这时花姑姑扭着肥臀走了过来“哎呦,这位爷,哪来这么大的火气,可是姑娘们不合心意?”。
“姑姑”
一女子从后面唤道“这位公子是我今日邀请的客人”叶奴面带微笑的把墨司卓领进了厢房。
“主子”
“嗯,说”
男子的语气依旧淡淡的,却让人不敢抗拒。
“近日老三回禀,康德帝有意出兵北燕,济州最近是要不太平了。此番主子前来怕是要费些周折,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墨司卓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