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砚沉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的回复,眸色淡淡的将手机扣在桌面上。
他那双筋骨分明的修长手指格外惹眼,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敲击声。
庭院后方的拐角处走出一个穿着打扮吊儿郎当的英俊男人,人未到,声先至。
“大哥今儿怎么有心思晒太阳,听说昨晚您带着奶奶办大事去了?”薄明逐似是无意问到,面露好奇。
老太太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道:“听说?从谁口中听说的,让我也知道知道。”
薄明逐眼底快速划过抹暗色,又恢复正常摸摸下巴笑嘻嘻的。“偷偷听下人说的。奶奶,大哥昨晚真半夜带人外出了?”
薄砚沉眉梢动都没动一下,漫不经心抬眸看他。朦胧神秘的光影间,他两条修长的双腿慵懒交叠。
“怎么?昨晚你也没睡?”
很平淡的语气,很平淡的问话。薄明逐却心脏一紧,后背僵直一瞬。
他是知道了什么?
薄明逐耸耸肩,“我可比不得大哥,我就一废物,啥也干不好,啥也学不会。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薄砚沉轻昂起下巴,他靠坐在椅上,明明看人需要仰视,却没一丁点的弱势感。
薄明逐明白自己不能再打探消息了,装作无聊的模样四处瞧看,哼着小曲儿。
正在此时,薄千带着文件找了过来。
——
薄家主家分两支,薄老爷子共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是与薄奶奶所生。二儿子却是养在外面的女人所生。
但因为老爷子生育方面有些问题,得了二儿子后,力排众议的将孩子接了回来,上了族谱。也就是薄家二房薄盛,薄明逐的父亲,他们一家同样居住在潭园。
而薄千并不属于薄家人,他是薄砚沉从小捡回来的孤儿,两人一同长大。哪怕旁支有再多人私底下嘲讽他是薄砚沉身边的一条忠心耿耿的狗,明面上见到他也得毕恭毕敬。
“先生,老太太。”他走近,平静的打了个招呼。被排除在外的薄明逐也没什么不满,乐呵呵的打了个招呼,“千哥下午好。”
薄千冲他点点头,随后将手中文件递给薄砚沉,“先生这是你要的东西。”
薄明逐连忙揉了下脸,识趣道:“大哥您忙,我回去睡会儿。”他目不斜视,转身离开,笑意在转身之时猛的消散,嘴角下撇,英俊的脸看起来有些恐怖。
他心底暗骂,“薄千算是个什么东西,只是薄砚沉身前一条狗,也敢给我脸色看?”
老太太心里记挂着‘孙媳妇’,但薄千带着文件来,她不愿意打扰长孙工作,皱吧着脸叹着气离开。
庭院安静下来,薄千自然而然坐在另一边椅子上,“先生,昨晚的事纯属巧合,非要说的话,就是缘分。阮家并没有和二房以及旁支的人接触过。”
薄砚沉挑眉,打开文件查看阮家的消息。“缘分?我从来不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现在不接触,不代表之后不接触,盯紧二房那边,看看他们又准备闹什么幺蛾子。”
薄千点头应声,明白先生准备钓鱼,等待鱼儿咬钩。
——饵料还不够,薄砚沉心想。
他目光沉沉盯着阮枝的微信头像,她那双清凌凌的眼眸含着浅淡的笑意,乌黑柔顺的发丝垂在两侧,看起来就又乖又好骗。
半晌,他敲敲桌子,轻声吩咐薄千去办件事。
——
几天后。
周末晚八点,帝都的天已擦黑。
阮枝坐在车内,看向窗外。车行至半路时下起了暴雨,轰隆隆的炸雷像是要把天轰出一个窟窿。
蓝紫色的粗壮闪电撕裂天幕,宛如生长出来密密麻麻的枝杈,撑破了天空。
目的地到了,她有些不高兴的撑伞下车,猫大概都会讨厌水,但想到这算是白嫖,她抿了抿唇,高兴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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