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秒,渣爹被护工抬着轮椅上来。两人站在墙角,薄砚沉将阮枝遮掩的严实,阮浩中只瞥了一眼,没看清楚。
离得远了些,他撇撇嘴骂道,“大晚上不睡觉卿卿我我的,世风日下!”
“那群人走了吗?老子不会放过他们。”
“……”薄砚沉用余光冷冷的看着他的背影。
阮家,他无声默念。
真是有趣啊,新乐子来了。
他手掌在她脑后轻轻揉了下,愉悦的勾起唇角,“他们走了。”
阮枝缓缓睁开眼睛,“谢谢。”
她的嗓音温软绵嗲,薄砚沉想起遇见那只发情的白猫,猫叫声也如此嗲。
他松开手,绅士的后退一步。
阮枝深呼吸几下,揉了揉手腕,也借此平复下心情,好不容易才在男人的气势下维持住清冷的表象。
遇见乔泽那个变态跟踪狂后,她便特意学了下,妄图用这种清冷去逼退带着恶意的人。
她还是不懂人类。殊不知这种表面的清冷,就像是半开的含着露水的花骨朵,最引人去追随,勾着人去打破。
——
男人有事暂且离开,阮枝捏了捏指尖,回了十楼阮溯水的病房。
赵静雅的两只手都打了石膏,占据了病床,哭了一脸的泪,但她这幅猪头脸实在是没什么美感。
阮溯水也红着眼睛,如雨中摇摇欲坠的小白花。
阮枝进门时,阮浩中正破口大骂,她瞬间成为焦点,尤其是她还穿着薄砚沉的风衣。
她原本也想过把衣服还给他,但他走的太急。深夜又冷,只为了阮家几个人就脱下受冷受冻,也太蠢了。
“你认识他们?”阮浩中质问她,但这幅裹成木乃伊的尊荣实在是惹人发笑,十分威势也降低成了四分。
阮枝摇了摇头,强压住笑容回复,“不认识,我也只是打了个照面,在那位奶奶要摔倒时,扶了一把。”
话题再次转移进赵静雅这边,她半靠在病床上,担心录音被阮枝拿出来,便忍着脸疼,啜泣着辩解,“浩中,都怪我……我不小心撞、撞到人,道歉了却……还害的儿子和女儿也遭受一场委屈。”
他们两个是阮浩中最得意的存在,儿子有商业头脑,女儿乖巧懂事。逢聚会宴会带出去,都是众人夸赞艳羡的对象。
更别提,女儿居然还认识了陈家少爷!
今天这群人来,打了他老婆和儿子,简直是把他阮浩中面子和里子丢地上踩,踩个稀巴烂!
越想他越是气愤,挥舞着明显肿了几圈的右手,怒骂道:“简直是欺人太甚!”
“阮寒,打电话给金院长,我亲自问问他!”阮浩中道,“我倒要看看是谁家的这么无法无天?”
···
阮家做的是建材行业,早年间乘着房地产东风,飞速迅猛发展。借着政策和商业头脑赚的盆满钵满。
公司越干越大,也幸运没踢到什么铁板,阮浩中现已被人吹捧的不知道什么叫东西南北。竟下意识以为今日打上门的是什么不成器的二代。
嘟嘟嘟……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Sorry……
阮浩中挑眉,再次打过去。
电话通了,金院长的声音比往日的要更加的冰冷,没一点熟悉的情谊。“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是谁?”阮浩中下意识问。
金院长长叹一口气,“劝你不要打听,做好破产的思想准备吧。”
帝都的圈子水深的很,对于真正的世家家族来说,阮家就如同坐井观天的青蛙一般,只能看清楚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得罪了薄家那位,真是上赶着找死。在他看来,即使阮家发展的如日中天,翻身的概率不足千分之一,不落井下石,已经是他的仁慈。
电话挂断,病房倏地安静了下来。阮溯水一下想起那个男人的长相,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