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阮寒被踹得直直跪了下去,他的脚踝本就有伤,薄砚沉这一脚踹过去,他半条腿都是麻的,膝盖狠狠磕在瓷砖上。
这一声,阮枝光听音,就感同身受的抖了抖身体。
她害怕,但心情真的好了许多。阮寒推她一把,磕到的那处现在还隐隐难受。
病床这边乱了起来,阮溯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薄砚沉,“你怎么能…………”
薄砚沉眉梢染上被冒犯的不悦,他低眉一扫,看赵静雅费尽力气才将阮寒搀扶起来,唇角的弧度越发的深,“听不懂人话,就得跪着听。”
他后退一步,保镖会意上前,阮寒被反剪双手禁锢住动作,再次按倒在地!
天之骄子的假面被撕扯了个干净,简直是杀人诛心。
“哪只手推的人?”他幽幽地盯着赵静雅重复问了一遍。
赵静雅两腿发软,被保镖架着才没软倒在地,怕的脸色苍白,唇齿打颤的说不出话。
“呵……那就都打断。”男人漫不经心拨弄着手串,嗓音冰寒,好似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
老太太一听,连忙拉住阮枝的手腕,将她拉出了房间。
糟了,看戏看的太认真!
乖乖孙媳妇被砚沉吓到怎么办?现在拉出门应该还来得及吧!
门刚关上,尖锐的惨叫声传出,伴随的还有阮寒愤怒的骂声。
“……”
好凶,好狠。阮枝细软的发丝晃了晃,吓得抖了抖。
一声过后,赵静雅被堵了嘴,脸也挨了几巴掌,肿成个猪头,口中只能发出低低地闷哼声。
她的手腕被狠狠的扭下,脱臼带来的痛,她一个连重活没干过的人,根本受不住。
薄砚沉没吭声,手腕被接回,又扭下。一连几次过后,她疼的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气若游丝的道歉:“对……对、对不起。”
赵静雅眼底隐藏的恨意被他捕捉,他视线扫过怒目圆睁、青筋绷起的阮寒与床上哭的惹人烦的阮溯水,没了什么兴趣。
“打断吧……”
他转身,轻描淡写的一句。
保镖面无表情用力,赵静雅痛的双目瞪大,彻底软倒在地晕了过去,两只手皆软趴趴、不正常的垂下。
保镖却只觉得,先生今日的作风反而良善了许多,要知道———
先生现今只25岁,就已经是薄氏财团当之无愧的掌权者。
几年前一枪毙了出轨成瘾且妄图联合外人做空薄家的生父。将蠢蠢欲动生出异心的几家分支强势镇压。
行事作风极为狠辣、决绝,杀伐果断,疯起来更是阴翳万分,翻脸比翻书还快,闲杂人等不得近身。
今日面对一个骂老夫人是死老太婆的女人,居然只是断了双手。且这双手断的只是一般严重,还能养好。
他不明白,但先生的心思不是他能猜的。跟随先生出门,他将种种念头压下。
房间内的兵荒马乱被一道门隔开,饶是阮寒将病房的铃按出了火星,门外的人不走,没人敢过来医治。
——
夜晦暗,这一层却亮的宛如白昼。本就是高级的单人病房,没住几个人。有想出来看热闹的,也被这阵仗吓住。
赵静雅的一声尖叫,阮枝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光是想想男人说的手打断,她就心里发怵。
自己跳车逃跑,他会不会睚眦必报的把自己手也打断?
以为她被尖叫声吓住,老太太睁眼说瞎话,心里吐槽孙子准备不过关,找补道:“别怕别怕,就是吓唬,她一定是不小心摔跤了。”
半晌,薄砚沉推门出来,倚着门框,臂弯间搭着不知什么脱下的灰色风衣。往上看过去,是一双深邃漆黑的眸。
他低眸视线轻飘飘落在阮枝身上,没戳破她想躲的小心思。
真是巧,又见面了。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