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楚季元的口谕便传遍了全城守军,整个城头战意高昂,所有人的脚步更快了,背挺得更直了。但是楚季元知道这样的士气是有期限的,也许过了明日便一泻千里。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他信颜轻的话。
冒着惨重的损失,楚伯元的军队终于在正午时分堆好了土坡。后面跃跃欲试的叛军已经结成了军阵缓缓向上推来。只见叛军前方分列着长枪大盾,后面笔直的尾随着手臂圆盾短刀短斧的刀盾手,远远看去就像一枝箭矢指向城头。楚季元自幼熟读兵书一眼便看出这是锋矢阵,他此刻本能的想问颜轻叛军这是何意,因为锋矢阵形同箭矢是抵御骑兵冲锋的防守阵型,可是这用来攻城就让人费解了。不过他当他想到颜轻还在昏睡中,不禁心中又是一酸,心道:“姐夫已经为我拼尽全力,我怎可事事盼望着别人施以援手。”正当他心思百转之间,城上守军已经将火油泼下去,点着的垒木也推了下去,一瞬间整个土坡火光冲天。不过这仅仅是阻挡了叛军一刻,只见叛军前方大盾贴地而行将着火的垒木尽数挡到了一边,而后面的士兵也就地取材,用一个个布包起土向前面着火的地方撒去灭火,整个军阵一步步的向前移动,虽然缓慢却几乎没有造成损失。“齐射!”“齐射!”“齐射!”随着叛军接近,不同防守区域发出了弓箭手齐射的命令,一阵箭雨覆盖下来。但是大盾后面刀斧手纷纷聚集在一起手持圆盾举过头顶防御,虽然有一些箭矢透过缝隙射杀了一部分叛军,但是大部分人却安然无恙。军阵依旧在缓慢却又有序地突进。楚季元此刻终于明白了,叛军为何摆出了锋矢阵攻城,这锋矢阵守强攻弱,优点是前部防守极强,缺点是尾部害怕迂回包抄。而此刻攻城,叛军完全不用担心被包抄的风险,所以用锋矢阵攻击虽然缓慢,但是极稳,只要上了城头便可立住阵脚。楚季元深知此刻万万不可让叛军上了城头,可是他却又想不到有什么好办法破局。这京城最大的问题就是兵不够,守城堪堪能占据城墙。如何还有兵马能进行各种战术安排。“箭矢”缓缓而上,越来越近,楚季元也顾不上有什么战术安排了,大声命令道:“传我命令,令城中其余修整部队迅速来到此区域防守,令将宫中烈酒全部运来以火攻御敌!”一旁的内侍焦急道:“陛下您快移驾,敌人快攻上来了!”楚季元却拔出佩剑大声道:“朕乃三军统帅,如何能避箭石而弃三军!众亲军,随我迎敌!”
血从城墙上缓缓地流下来,有的流向城外,有的流向城内,不管怎么流,总之有很多血。城头依然在厮杀,锋矢阵的“箭头”早已登上了城头,大盾的保护令叛军站稳了脚跟,后面的援军源源不断的冲上来,不过由于楚季元迅速调兵前来以及颜轻布置的区域防守功效,使得叛军也仅仅在城头占据着方圆十丈的地方。天色渐暗,疲惫感让战场上的每一个人都喘不上气来,但是手中的钢刀却仍旧机械般的挥舞着。每一个人都明白,谁停止了动作,下一个死的便是自己!
天色黑了下来,叛军不愿意放弃好不容易站稳的城头,于是后续的攻城士兵纷纷拿起了火把。一时间城下宛如一条火龙冲向了城头。就在这时,只见不远处的森林出忽然传来了人马的嘶喊声,只见约二百余骑飞速冲来,为首的正是锦衣卫人字千户所千户李承千!
由于视线已经不好,这二百余骑都快冲到了叛军军阵了身在远处指挥攻城的楚伯元才发现。可是此刻叛军哪里还有骑兵,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这二百余骑便冲向了正在攻城的军阵。等攻城士兵听到声音回过头才看到,只见这二百骑手握钢刀,玄衣玄铠,气势惊人,最怪异的是每匹马都绑着酒坛。原来李承千受颜轻安排出城埋伏,这几日他们跑遍了京城四周搜集了大量的烈酒和火油,本欲今晚去劫营,烧毁敌人粮草。可是当看到城防摇摇欲坠时,李承千当即便改变了目的。他知道,如果城破了,一切便都没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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