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阁一句话问哑巴了所有人,顿时整个房间里落针可闻。
吓得所有人都恨不能挖个洞钻进去,没人敢用力呼吸。
生怕声音大了一点儿,引起曾阁的注意。
“好,今天我们从头讲,一条一条的讲。”
曾阁拿出一个卷轴,放在桌子上,卷轴太厚,另外一头直接滚落到地上,拉的长长的。
上面密密麻麻的一条挨着一条写满训诫规矩。
“哦!”满屋的哀叹。
曾阁才不管别人愿不愿意,直接拎着卷轴就开始讲。
王崇觉得自己脑仁疼,身上每一块肉都在抗议。
顾斐觉得自己快听吐了。他微微矮下腰身,让前面的同学挡住自己,
能稍微的偷会儿懒,他的眼神忍不住四处乱飘,看到了旁边的陆凌峰。
他坐的端端正正的,一丝不苟,连眼神和神情中的严肃认真也没有一丝的勉强和作假。
顾斐不禁大惊:“这人真是厉害,这么无聊又无用的东西,都能听得这么认真。”
......
学院里的学生大体有两类,一类是陆凌峰这种,因为有真才实学,被先生器重,专门收进来,一类是顾斐和王崇这样,因为交情和面子,院长不能拒绝的世家子弟。
陆凌峰的启蒙老师是他娘。
虽是女儿身,但是随着陆凌峰慢慢长大,他发现自己的娘跟别人的娘不同,她懂得特别多。
简单点儿说,她是个了不起的才女。
他读书,也是他娘亲自引导和教授。她虽然不笑,可从来不限制他的思想和能力,陆凌峰的书一直都读的很杂。
以前完全没有考学的打算,现在既然决定了要走这条路,到了书院,他也发现,自己在一些方面有欠缺。
比如写文章要适当说话话,拍马屁,歌功颂德......
陆凌峰很努力读书,王崇就很努力的给他添堵,
不过,在书院里,不能有随从跟着伺候,王崇只有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
比如给陆凌峰椅子上粘一坨浆糊,
除非眼瞎,都能看见,
比如,偷偷拿走陆凌峰的作业,
上课时候,陆凌峰总能再拿出一份,
比如,给他的被子里倒上满满的两盆水,
结果,第二天他就拉肚子,拉的差点掉茅厕里出不来,
......
等等
直到前两天,他给陆凌峰房门上放一个装满墨汁的砚台,
结果,被突然出现的顾斐吓一跳,正好砸在自己脑袋上,
差点儿就给他开瓢了。
王崇顶着一个犄角一样的大包,终于消停了
顾斐则是专门给先生添堵的。
这天,他在课堂上的几句诗,差点儿把先生气得背过去,
廖寂和范璃两位上课都是本着能者多劳,绝不勉强的态度。
所以在这两位先生的课上,大家都能过得轻松自在。
只有这位曾阁老先生,十分的较真。
顾斐俨然已经成了他这么多年教的学生里,最严重的叛逆少年,连王崇都没法比。
王崇虽然足够废材,但他贵在够怂,很少顶嘴,找麻烦,
顾斐,用王崇挤兑他的话说,肯定是曾老头这辈子的耻辱了。
曾先生给上句,让大家补下句。
顾斐给的答案如下:
不为五斗米折腰,多给两斗就可以;
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妻妾成群;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有情死的早!
曾阁还没读完,就气得胡子翘到鼻孔里,摔着顾斐脸上。
顾斐根本没觉的丢脸,笑嘻嘻的看着气得大喘气的老头。
“给我滚去!”
曾阁已经气得快失去理智了,直接又一本书朝着顾斐飞过去,其他人都吓得噤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