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叫了几个小菜,没有要酒。
陆凌峰奇怪,裴昭不就是被酒香勾进来的吗?
“怎么,不喝酒吗?”
“不喝,晚上有正事儿,刚才是逗你的。”
陆凌峰给裴昭夹菜,“很麻烦?”
他不希望裴昭为了自己的事情太伤脑筋。
今天去了玉蝉书院,也是想请教先生是不是有其他的办法。
只是,失望而归。
就算先生会推荐自己去应天书院,免了底层繁琐的考试,帮助自己节省数年的时间。
若是在书院表现突出,就可以直接参加帝都的选拔。
可谓出人头地,指日可待。
可这一切,都需要自己身家清白,有个合适的身份。
“不麻烦,尽人事听天命。”裴昭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我运气一直不错,不会出事的。”
......
三更半夜,月黑风高,回春堂的单间,裴昭正聚精会神的在给陆大锤的弟弟施针。
男人面色潮红,嘴唇干裂,呼吸急促,袒露的胸膛起伏着,看的人心惊胆战。
萧郎中目不转睛的盯着裴昭的手,比扎自己都紧张。
裴昭也没好到哪儿,额头上一层薄薄的汗,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陆大锤就蹲在门口,一头呲牙的恶狼一样。
萧郎中是有点儿害怕,做了一辈子的郎中,治病救人,本分老实,还从来没有被人家堵门口的经历。
要是裴昭哪一针下去,直接把人给扎断气了,
或者,稍微好点儿,今天晚上没死成,明天早上没熬过去,过去了,
简直不敢想,到时候,怎么跟陆大锤交代。
老郎中,觉得自己真是命都短了几年,说不准,床上的这个还没死,自己就先见阎王了。
裴昭是没多余的脑子琢磨这些,他心稳,手更稳,不敢有一丝的怠慢。
在以前,这不是什么大毛病,最主要的是,有什么纰漏都有师傅和师娘给兜底。
现在只能靠自己,而且,要是真的砸了萧老头的招牌,他也会不好意思的。
裴昭的表情越发严肃,萧老头的表情也越发的臭。
这一夜,几乎所有人都没有睡。
直到鸡叫的时候,老郎中把过脉,才长舒一口气,“没事了。”
裴昭趴在床边上,一点儿反应没有。
“哦,小子,没事了,你装什么死。”
老郎中一看才发现,裴昭已经睡着了。
坐在地上,一半身子趴在床上,睡的一动不动。
“哎,你是有多大的心,也是难为你了,年纪轻轻的。”
老郎中疼爱的摸着裴昭的头发,
“还是睡着的时候,比较让人省心。不过,你可不能在这里睡,会着凉生病。”
老郎中一拉开房门,愣了一下,门外一双 ,两双,就是很多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他。
“没事了。”他先对着陆大锤说,“已经退烧了,只要好好养着,伤口长好了,就没事了。”
陆大锤激动的不知该说什么,直接往屋里冲。
“去把那小子弄出来,让他睡床上。”
老郎中说完,就扶着门框往外走。
年纪大了,真是不中用,就跟着熬了一晚上,老头就觉得自己头晕眼花。
“师傅,你没事吧?”串子扶着老郎中离开。
陆凌峰抱走了裴昭,留下林闻刚照看受伤的人。
他本来心情就有点儿糟糕,还要被陆大锤各种嫌弃。
总说他粗手大脚的,要回去把家里的丫鬟带来。
在门口等的时候,他偷偷的观察陆凌峰。
那天,陆凌峰粗鲁的抗走了裴昭,他就觉得这样的莽夫根本就配不上裴昭。
心里开始默默地不平,自己那里都比他强。
裴昭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