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斐装傻,“什么调调?花开满庭芳的调还是秋风扫落叶的调?”
“哼,你就接着装!没跟大姐姐碰面是吧?我不说你就是想省些力气回家看热闹!”
“姐——”
小斐哀哀戚戚地晃着他姐的袖子直到靠近前院,“程伯和王启哥在里头,姐,慈云庵里的东西姐你想好怎么弄了吗?”
杨娉脚步略顿,继而说:“问问福伯看究竟有多少,可以的话就起出来带走,咱们走后慈云庵必定会备受关注。”
姐弟俩说着便转过了回廊,独自一人在门口晃悠的王启看见他们过来,先是咧嘴嘿嘿笑了两声喊了声“娉妹妹”,接着就冲小斐挤眉弄眼起来,那样子傻子也知道他是想问对方挨没挨训的事。
杨娉不理会他俩的眉眼官司,在门外喊了声“程伯,我进来了”,便推门走了进去。福伯服了药又歇息了两天,终于不再是昏迷多清醒少样子,但依然是面色灰白孱弱气短,见着姐弟俩进来一双被皱纹挤压的仅剩了半个眼瞳的眼睛里登时就溢出了泪水,干裂的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来,“小主子——”
“福伯,您受苦了!”杨娉拉着小斐疾步上前躬身就是一礼,“是我们来晚了!”
“不,咳咳……”手脚都不能动的福伯因为激动而剧烈的咳嗽起来,“不晚,不晚——”
小斐慌忙和程伯一起将人从背后拖住,缓缓放在大引枕上,杨娉从一旁的桌上端了碗已经晾到半温的水递过去,福伯喝了两口才稳住,慈爱的眼神从两人身上滑来滑去,虚弱的声音中透着欣喜,“二小姐,三公子……像,真像!老奴能再见到你们,真好,真好啊!”
小斐笑着任他打量,又道:“福伯,您和程伯一样都是我们的长辈,以后千万别再以‘奴才’自称可好?”
“都一样,都一样……”
“就听孩子们的——”程伯添话。
“哎,好,听孩子们的,听孩子们的!”
“福伯,您须得静养,但此地不宜久留,还得劳动您和我们一道返回家里,我略懂医术路上一定会照应好您,等离开这里后我立刻跟外祖父写信询问治疗之策,能行的话就送您到芳菲谷疗伤,您好好养着,必能好转!程伯都跟您说了吧,大姐姐也在家呢,她有了身孕,过不多久您就可以,替祖父见到他的头一个重孙了!”
杨娉知道一提到祖父福伯的精神就会好上许多,果不其然,老人家苍白中透着蜡黄的面色里竟有了一分红意,“说了,说了,好,好啊,老奴,我,我一定好好养,好好养……”
“福伯,其他的事等您身体能行了咱们再慢慢说,此事一过,松鹤便被拱到了风头浪尖,我想着最好能把东西起走,我们找到了何韵和万道姑,是在慈云庵吗?”,怕福伯的精神撑不住杨娉赶紧将话题扯到了慈云庵上。
“二小姐找到那两把钥匙了,真是聪明!”福伯示意程师傅帮自己把身子往上直了直,慢慢喘匀了气欣喜地夸赞。
“福伯您过奖!”杨娉很是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也亏得您用心思留下的线索,大伙一起用心才找到的。”
“那也好,那也好……”福伯看看她再看看小斐毫不掩饰眼底的夸赞,“二小姐可带了老将军的那枚扳指了?”
“这个?”杨娉掏出临行前大姐给她的那枚扳指询问。
福伯打眼看了一下便点头,“对,就是这个!这是老夫人当年送给老将军的定情信物,老将军用这个做了地库的钥匙——”
“这是钥匙?那,那两把?”杨娉有些吃惊。
“小姐别急,听老奴慢慢说……”福伯又喝了一口小斐端给他的水润了润嗓子才缓缓地讲述起渊源,“很早之前老爷和老夫人,就想着要给儿孙们留条退路,老爷喜欢这个地方,就在这里买了地,修了家庵……从你父亲还小的时候起,每年就都从家中的生意里提出一部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