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杨娉半张着嘴,眼睛想看他又不敢看他,只觉胸腔里似有一个旋涡被搅动,而自己却迫不及待地想被它吸进去,半天了才语无伦次的道:“我没使劲,不是,我不是故意的……不会留疤,不,我以后不咬你脸了……”
赵璟就这样一把将人搂了过去,下巴在她的耳鬓上慢慢摩挲,半天才喃喃出一句,“傻丫头……”
晴岚他们一个时辰后方回,“娉小姐也没睡?”,晴岚一边将遮在面上的黑巾取下一边说话:“跟预想的一样,是一处空置的宅子,以房屋损坏的程度看少说已有三年没住过人了,没找到地道和密室之类的东西,屋里只有基本的生活器具,很乱,不知是被搜查过还是被贼人光顾过,室内别说是一本书就连一个纸片都没有,可奇怪的是我在窗下捡到一支笔。”
晴岚说着递给他们一只半旧的狼毫,又接着道:“房屋门窗完好,室内干燥,所以朽烂不算严重,对,还有这个!”说着又从布袋里捡出个枣子大小的玉牌来,上头一个中规中矩的“杨”字。
“假的,看来是有人期待咱们找过去。”杨娉接过,只略略看了几眼便断定。
晴岚也点头,然后将布袋里其他零碎的东西也一股脑儿倒了出来,“其他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搅扰了一番,弄了点动静,想知道的应该已经知道了。”
“冯璜呢?”
冯璜早已在矮桌前坐下,双掌于背后撑地,歇的惬意,听见赵璟问他便悠悠哉直起身子说话:“后院有个地窖,年久失修已经塌了半截,我大致挖了挖只看到了几个腌菜坛子,还有一小块菜地一个花圃,草根菜根都露在外头,像是都被人掘过……要说奇怪的地方……院子的一个角落里有个类似鸡窝鸡架的东西,还有个烂了半边儿的荆条编的笼子,比鸟笼子大,也不像鸡笼子,有钩子,说不上来——”
“鹰笼!”阿力从外头转了一圈回来正好听到冯璜的话便随口接道。
“鹰笼?”冯璜面露疑色。
“是,”阿力很肯定的点头,“熬鹰用的!”
赵璟和杨娉对看了两眼,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凝重。
阿水也说话:“我在那周围转了几圈,那地方,啧,真不大好说,前面一家是个杀猪卖肉的,后面一家是干纸扎活的,左面是空宅,屋顶都塌了半截,右边,右边……”
阿水嗫喏的一点不像他的性格,被阿力从后面踹了一脚才咕哝着继续,“是个娼馆……”
“还真是个藏身的好地方——”屋子里陷入寂静,赵璟扒拉了桌子上东西半天才幽幽开口。
“怎么,璟哥认为那人还真藏在那地方?会不会被人抓起来了,或者已经……逃跑了?”,冯璜说到最后看向杨娉的眼神带着犹豫。
“不必顾忌我……”杨娉勉强的笑着开口:“大难来时多少夫妻亲朋都会分崩离析,更何况是一介管事,不过我还是宁愿相信自己人,相信祖父的眼力。”
“二小姐说的不错!”阿力狠狠瞪了冯璜两眼后义正词严地道:“忠诚是杨家军的第一信念!头可断血可流,信念不会丢!不论任何时候我们都不会做出背信弃义、苟且偷生之事!”
冯璜被震得有些懵,“大哥——我只是猜测……”
“猜也不行!”阿力继续发难:“你这是不相信人!”
“好了,好了,”杨娉出口劝和,“咱们在商讨,冯璜也只是说出他的猜测而已,这个时候咱们就是要用最深的怀疑做最坏的打算,阿力哥你不要激动,先听我说一件事情……”
杨娉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才继续,“祖母留下的账册只记录到了正和十二年底,府里出事是在正和十四年冬,也就是说,即便这处生意是在出事后立即就停止了的话至少也还有两年的银钱未过明账,而根据往年账面的流水来看,这笔银子不少于两百万两,所以,大家明白了吧?我姓杨,自然愿意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