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成也应下。
五日后,还是这间书房,杨娉一家人都聚在了这里,看着桌案上那枚泛着寒光的箭镞一个个不知该作何话讲。
私采铁矿,私造兵械,这是想要把天捅个窟窿吗?
谁会这么做,谁又有这么大的本事?
“杨忠的人只弄到了这一个,还是残品,没有篆刻标记,但从大小和形制上看是装备边军和禁军时通用的箭矢。”程伯拿着箭镞在灯火下翻转着看。
“嗬!”冯念恩发出一声冷笑,“这怕是年前纠集流民强抢县府粮库的后续吧,还不死心啊这是!”
程伯沉声,“如何打算?”
“按理说神仙打架也碍不着咱们什么事,但离得太近了,不好,为防殃及池鱼也得除掉他……”冯念恩说着眼睛扫视一圈后又落到正皱了眉靠坐在自己夫人身边的杨娉身上,换了个语调道:“不喜归不喜,可娉丫头啊,麻烦到了门口时是不能躲的,今时不同往日。
杨娉郁郁点头,金氏忙将人往自己怀里拢了拢。
“……”,杨娉不喜,杨娉不懂,杨娉更厌烦。
官场之事错综复杂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官场之人也盘根错节相互牵扯,她厌恶这种事情、不擅长这个更不愿意在这上面费神,就眼下这事,在捋不清行事之人的背景之前很难一击而中,如果贸贸然让人把这事捅上去极有可能解决不了问题不说还会好事变坏事连累了别人,怎么说都是一个难。
选这处造兵器?!
造了兵器要做什么?兵乱?政乱?
不管哪一项都让人不得安生!
自己在山里的摊子可是刚刚铺开,无论如何也不能被盯上被扰断!
她都已经选了如此偏远酷寒之地安置了怎的还有人追上!
杨娉很烦,感觉郁气被指尖吸了一团一团的往心口里钻。
小妮子的所思所想都表现在了脸上,见她如此冯璜急忙插嘴,“要我说,既不在青枞县的地盘上,也就不必让明堂舅舅费神了,咱们也不用管他牵扯到了上面的谁谁谁,干脆直接把锅揭开,闻着味儿的还不自动往上凑,然后——”
“你个——”冯念恩抄起桌案上书册就往儿子头上扔,“缺心眼儿的——擀面杖!”
众人都笑,赵璟的视线从杨娉身上停顿几息又滑过,那傻姑娘又在咬自己的指甲。
这是又无措了,傻丫头。
遂敛了神开口,“程师傅、冯叔,还是我来。”
“你想弄清楚是谁?”冯先生收回心思看他,轻叹一声又道:“也是,咱们这些人里也就你能理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
“麻烦程师傅给我找几个人手,除了那几个探查过现场的人外再要两个熟悉周边地形的和常出门的人。” 赵璟又说话。
程伯点头,“可以,人我来安排,你只需谨记一点,不管查到什么都要冷静,都要置身事外!”
“好!”赵璟点头,程伯的话同往常一般生冷严肃却让他觉得如暖阳在胸。
云和谷,灯火阑珊。
云和谷,是杨娉给这个山谷起的名字,听起来就是个宁静祥和的好地方,一幢幢类似营房的屋舍沿谷底一溜儿铺开,石墙灰瓦绿树掩映,从山顶往下看只能依稀看见葱葱绿绿的几团。
正中一座三层的小楼里,杨娉盯着握在手中的茶盏看了一会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抬头看向桌案对面的杨忠开口:“忠叔,咱们须得再快上一些。”
“好,听小姐的!杨忠点头,虎目凝重。
杨娉今天天黑后突然让程师傅陪她到这儿来,来了后又沉默了半天,不成想开口就是这句话,加快什么?为什么加快?杨忠心里明白,那几个出去扫听的属下带回来的消息意味着什么,自己一个常年带兵的人再清楚不过。
“忠叔,我想了,不管会发生何事,咱们这个地方相对来说还是安生的,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