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杳的话让容楚陷入了沉默,两个人许久都未再言语,最终还是宋杳道:“如今一切看起来才刚刚开始,你也不必用力过猛,刚刚结束一场苦战,你应该好好休息才是。既然你已经对他们的情况有所了解,应该也做足了准备,所以现在,是你该好好休息的时候了。”
她将床帐放下来,杯子拉开,给容楚盖上,又扶着他躺好,将杯子给他压好。
容楚看着她道:“你这么一说,朕倒是真的困了。罢了,便听你的话,暂时不想那么多了,休息才是最好的。”
宋杳点头,又道:“我白日里睡多了,这会子反倒睡不着了,不待在这里影响你了,你睡吧,我出去走走。”
容楚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朕只不过不想瞒你,所以把一切事情都告诉你了,你不必自责也不需要内疚,更不许对朕有什么异心,你只需要记得,你在朕这里是独一无二的,朕永远不会放弃的,便好了。”
这话让宋杳不知道如何接,她嘴巴张了好几次,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合适,索性道:“我知道了,我都明白,您的良苦用心,我记在心里了。”
想了想,她又
补充道:“如今容楹入了皇宫,当了太子,他是我的儿子,为了他我也不会对您有异心,这点您尽管放心。”
容楚皱眉道:“你知道朕的重点不是说这个,朕是想让你知道,你永远都属于朕,明白吗?”
宋杳点头:“我知道的。”
容楚的占有欲往往在公孙萧出现的时候最为强烈,他似乎一直下意识地觉得宋杳对公孙萧有着不一样的情意,也一直自作多情地将公孙萧当做自己的情敌,他一直针对着公孙萧却不自知。
其实他不知道,公孙萧对于宋杳的存在就相当于傅青之于宋杳一样,倘若当时做这件事情的是傅青,宋杳也会毫不犹豫地帮傅青求情的。
公孙萧甚至没有蓝路对宋杳的感情重要,蓝路好歹有些故知的意味,还有着过命的交情,而公孙萧,顶多就是当初两个人相处时的朋友情意罢了。
众所周知,朋友这两个字,对于很多人来说,是算不得有多重要的,尤其是和爱人比较的时候。
不然,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重色轻友的人呢?
出了屋子,宋杳站在院子里,整个凤鸣宫都陷入了安静,屋顶上有轻微的动静,是风吹起了人
的衣衫。
她轻声道:“屋顶不冷吗?你下来吧,陪我说会儿话。”
话音落,旁边便传来了脚落地的声音,谢阳拱手道:“娘娘有何吩咐?”
宋杳笑道:“吩咐没有,只想随便说说话,一个人看月亮,怪无趣的。”
“嗯。”谢阳应声,站在她身边,认真地看向空中的月亮。
宋杳有些无奈,摇头问道:“周渺还好吗?我们再不曾见过了。”
谢阳似乎愣了一下才道:“她以为您不在了,我没告诉她。”
宋杳愣了愣,苦笑道:“我竟然忘记了这茬,在她眼里,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半晌,谢阳道:“她很难过,在得知你的死讯的时候。也吵闹着要去坟上看你,说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只是你的坟有人守着,没谁可以轻易去看,所以便没去。”
眼睛有些发酸,好久,宋杳才道:“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可以光明正大的再见一面,不然,多少遗憾。”
谢阳这次回答得很快,他说:“您只要活着,就足够了。之后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告诉她,其实不必见面,只要知道对方活着,就是很好的事情了。”
宋杳一顿,突然觉得这
样这个闷葫芦,一语惊醒梦中人,她高兴道:“你这话我听了又受用又高兴,真是一句好话,往后你不要那么闷,多说说话好了,指不定还能成为一个哲理大师呢。”
谢阳没有吭声,只微微侧了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