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珮姨眉心跳了跳,在心里暗暗地为祝家那位点了三支香。
祝家老太太与傅老太太之间的恩怨情仇,那是从年轻时就积累下来的,要说这两人和解,别说这辈子没可能,就是将来到了九泉之下说不定也要争个你死我活。
“我让你送的东西送过去了?”傅老太太坐在床边,脱下鞋子看向珮姨。
“按照您的吩咐将仓库里的老年份绿茶送了过来。”珮姨将备好的安神的汤药递给傅老太太,不疾不徐道:“听咱们的人说当时那老东西就掉了脸,但碍于有人在场,又不得不强颜欢笑把东西接了过来,还说咱们的人都还没走出门去呢,就听那老太婆把东西摔了出去破口大骂。”
闻言,傅老太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对于破口大骂的内容傅老太太并不感兴趣,左右不过那些老掉牙的词,她甚至不用费心思猜就知道祝家那老太婆骂了些什么。
只是能够让祝家那个老太婆如此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可见这次是真的气急了。
这些年祝老太太一向喜欢端着大家闺秀的架子,人模狗样最是让傅老太太看不惯。
她伸手接过羊脂玉瓷的碗,仰头将里面黑漆漆的汤药一饮而尽。
珮姨连忙将备好的清水递过去,傅老太太漱过口后,眉头仍微皱着,但眉眼间却浮现遮不住的得意,语调颇为神气道:“那老东西就活该这么治她!不然她真以为我人在海城,她就能在独立洲呼风唤雨了不成!”
“您说得是。”珮姨打量着傅老太太脸上的神色,适时地恭维道:“即便您这段日子不再独立州坐镇,也轮不到她跑到老爷面前指手画脚,当年老爷选择了您,而拒绝了她,可见当初老爷是一样看透了她的本质。”
傅老太太傲娇的轻哼出声,“那老东西糊里糊涂的,也就这件事情做的我最为满意了。”
见她心情不错,珮姨踌躇了半晌,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您看桌子上那些东西怎么处理?”
听到这话,傅老太太的视线越过珮姨,直直地落在了桌面上。
只见桌面上摆放着几支凤钗和步摇。
“总是要循序渐进得来。”傅老太太幽幽地轻叹出声,“苦等这些年,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若是逼得太紧了,反倒弄巧成拙。”
珮姨眉头微皱了皱,“那秦家那边……”
饭局上,傅老太太可是亲口承诺,不会干预沈清秋的选择,并且会支持她的选择,可眼下这般,倒有几分阳奉阴违的做派。
“我做我的,她选她的,这是两码事。”傅老太太道:“再说了,我又没有逼清清,是那丫头自己沉不住气被勾起的好奇心,这又能怪得了谁。”
珮姨,“……”
您这是典型的强词夺理。
傅老太太掀开被子躺下,漫不经心地问了句,“那个女人有什么消息了吗?”
虽没提及姓甚名谁,但珮姨却心知肚明,前阵子傅庭深受伤住院,虽说事情被瞒得严严实实,可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珮姨帮老太太掖了掖被角,“听说带着人回去了。”
“倒是便宜她了。”傅老太太长舒了一口气,“我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是。”
——
翌日清晨,沈清秋接到了苏泽川打来的电话。
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沈清秋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本身对苏泽川没什么耐心,不过是看在秦钊的面子,以及舅妈裴望晴的面子。
毕竟舅妈裴望晴与平城苏家如今的苏夫人关系匪浅。
她微微深吸了一口气,指尖滑动屏幕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