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
“呵!你倒是看得开!的确,失去了利用价值的棋子,哪里还值得背后的人投入一丝心力呢。”秦淮遇冷笑出声,可怜又讥讽地开口,“折磨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除了身体上和精神上的,还有心理上的。杜家对你毕恭毕敬,无非是看在你仕途一片光明,所以连带着你父母的尸骨都得到了厚葬,但如果他们知道你锒铛入狱的消息,你说你父母的尸骨会受到怎样的对待?”
话落,杜衡夹着香烟的手指用力,还在燃烧的烟骤然断成了两截。
他看着秦淮遇转身离开的背影,咬牙切齿地喊道:“事情是我一人做的,你有什么尽管冲着我来!”
闻言,秦淮遇脚下的步伐微顿,他偏眸,眼底的嘲弄一闪而逝,留下了最后一句忠告,“杜衡,人要坏就坏的彻底,不要对任何人产生感情。”
走出审讯室后,秦淮遇站在了走廊的窗前。
他望着远处的天空,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从他踏入政界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不能对身边的人心慈手软,周围的人也不值得他交付真心。
唯独杜衡是个例外。
却不料他第一次栽跟头,竟也是自己唯一一次破例造成的。
“舅舅这是在自我忏悔?”沈清秋的声音在走廊的一端响起。
秦淮遇扭头望去,只见沈清秋迈着随意散漫的步伐朝着他走了过来。
他扯了扯唇,“是不是觉得舅舅很糊涂?”
“舅舅想听实话吗?”沈清秋站在他旁边的位置,眺望着远处的天空,扭头看了他一眼。
秦淮遇点了点头。
“平心而论,杜衡的心性要比秦钊更适合政界,你更希望自己的提拔,能够让杜衡牢牢记住秦家对他的恩情。”
舅舅这么做只是希望将来有人能够继续庇护秦家。
沈清秋语调不急不慢的说着,“秦钊心里也清楚自己是块什么料子,在车上说的话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其实以杜衡的能力,即便没有舅舅的扶持,他仍然可以凭借才干在政界闯出一片天,可惜他看错了人,走错了路。
听到沈清秋的话,秦淮遇深深地叹了口气,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有人理解他,并且能够看出他的良苦用心。
秦淮遇看着沈清秋,伸手抚摸着她的发顶,眼眸深处弥漫着欣慰的笑意,“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