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钟后,一架直升机平稳地降落在了停机坪上。
这个附岛被开发成了度假村。
度假村距离主岛150公里左右,每一处酒店单独修建,具有绝对的私密性。
岛上的设施一应俱全,风景要比主岛的风景更盛。
碧蓝色的海水与远处的天际相连接,海天一色的美丽画卷就此诞生。
沈清秋走下飞机后,环视四周,岸边停靠着几艘游艇,远处的停泊点还有几架水上飞机。
岛上的游客不多,却透着几分与世隔绝的宁静和惬意。
温和的微风拂过,吹起了她脑后得到发丝飞舞。
她漫不经心的抬手,伸出手指勾住飞舞的发丝。
转眸间,视线的余光瞥见不远处的两道身影。
中年男人约莫五十岁出头的样子,背头被打理的一丝不苟,隐隐能够觉察出他骨子里的严谨。
他身着中山装,举手投足间透着难以捉摸的深沉。
此刻他被其他人簇拥着,身边的人不知低声说了句什么。
男人冷沉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傅庭深的身上,随后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他朝身边的人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先离开。
“也不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站在中年男人身后的年轻男子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他的视线在傅庭深的身上匆匆掠过,随后瞬也不瞬地紧盯着沈清秋。
那阴鸷冷毒的目光像是蛰伏在草丛中的蛇,寻到了可口的猎物,黏黏腻腻的让人止不住的恶心。
沈清秋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不动声色地转过身,背对着男人。
这时,中年男人朝着傅庭深走过来,微微颔首,姿态谦卑恭敬,“大少爷。”
傅庭深单手揣兜,身形挺拔的站在中年男人的面前,他眉眼淡淡,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见他的态度如此的淡漠疏冷,傅学礼脸上没有任何的恼怒,依旧是恭敬谦卑的姿态。
按照辈分来讲,他是傅庭深名义上的二叔,但按照傅家的规矩,规矩面前无大小。
他们傅家向来按照权利排资论辈。
如今傅庭深担任傅家的家主,哪怕是作为傅庭深名义上的二叔,也要放低身段恭敬问好。
“既然大少爷有客人到访,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了。”傅学礼嘴角勾着浅淡的弧度,眼帘微低垂着,朝身边退了一步后,带着身后的年轻男人离开。
沈清秋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眸微眯,眸底噙满了深思。
之前孤狼发来的那份傅家族谱中,沈清秋见到过傅学礼的脸。
传言,在傅家过往的纷争之中,二房最为本分,从未参与过任何争权夺利。
然而经过刚才的会面,以及简短的交谈,沈清秋能够清楚的察觉到了傅学礼的城府。
恐怕这位安分守己,不参与任何争权夺利的二房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老实本分。
但往往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也是最让人放松警惕的。
年轻男人的目光看着沈清秋和傅庭深离开的背影,眼眸微眯了眯,若有所思地盯着沈清秋娉婷窈窕的身姿。
傅谨言自认在独立州见过美女无数,从前不觉得什么,如今有了沈清秋作为对比,只觉得从前那些都是些庸脂俗粉。
沈清秋的身上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清冷感。
宛如水中月,让人可望而不可得。
恰恰是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最是让人难忘。
傅谨言恋恋不舍的将目光收回来,漫不经心道:“咱们这些年对他毕恭毕敬,反倒是衬得他越发的目中无人了!但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他的二叔不是?”
听到他的话,走在前面得到傅学礼脚下的步伐微顿,他偏眸,冷冷地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傅家的规矩,向来按照权利排资论辈!咱们二房势微,更应该安分守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