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禾也不是矫揉造作的人,听了那潘德安的话,她盯着潘德安的目光和神色,思索片刻,“那我是不是等到辰时三刻,然后跟着各位去府衙?”
“贵人啊,你就在鄙店安心的坐着等待,我让伙计给你上好茶,若是贵人累了,也可以去内堂稍作休息,那白契变红契的事不用待到辰时三刻,一会儿办好了就给贵人送来。”潘德安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苏青禾看的有点厌恶,但是想着好处,索性就应了声。
知县大人只是简单的客套两句,便带着李师爷离开了斗金典当行,而潘德安则亲自指挥仆从给苏青禾安排的妥妥当当,休息的地方,吃的喝的用的,应有尽有,连同笑脸和尊敬一同奉上,一改之前站在三楼那轻蔑鄙夷的小人模样。
苏青禾哪里在这里呆得住,她可不想自己的劳动成果成为一场空,万一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将那些契约做了手脚,或者再拿去核对,那岂不是要升出不少的麻烦?
索性,就在店内就剩下苏青禾和两个丫鬟之后,苏青禾极其温柔的将小丫头给打晕了,然后就出了斗金典当行。一路朝着府衙后院去了。
说巧不巧,苏青禾刚刚摸到了一间灯光比较亮的房间屋顶的时候,只是照常的揭开一片瓦片瞟一眼,却见了知县大人正在和李师爷听一个下人汇报。
“百里公子说那丹阳山的妇人确实对他有所恩,至于细节,百里公子并没有说得太过细致。”黑衣打扮的官差认真汇报说道。
苏青禾虽然没有听到前面的内容,但是她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这知县大人想必是在典当行的时候,他就已经打发人去找百里策了,那么这样说来,百里策本人尚在县城之中。
“这百里公子既是抚台大人的长子,虽说是个庶长子吧,但终究是个人物,他并不像抚台大人的嫡子那样光鲜亮丽,却也是有些本事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百里策是抚台大人的钱袋子,更是这位平日默默无闻,并不显山漏水的百里策公子,为抚台大人在织着一张巨大的商业利益网。”知县大人眯着眼睛,捋着胡须,自言自语的踱步说道。
“大人,那斗金典当行的小妇人——”李师爷一边询问主子的意思一边看向知县大人的脸色。
“那百里策向来不近女色,洁身自好的名声早已在外,我思考再三,觉得那百里策对那小妇人可能真的就是报恩而已,至于那小妇人手中拿的那些地契房契——你只管给办了,第一,现如今很多下面的人,私有财产甚多,白契盛行,这样便让我们官府的银子无形损失了。”
知县大人踱步的说道,然后瞟了一眼桌上的茶盏。
李师爷见状,急忙的去倒茶水,毕恭毕敬的给知县大人捧过去。
“这小妇人既然主动的将白契变红契,于她可能有什么益处,于我们也是大有益处的;第二,不管百里策是不是跟着小妇人有什么瓜葛,我既然已经打发人去询问情况,想必这件事他已经记在心上,日后若有什么需要的,他也会全了这份小情义。”
知县大人说罢,嘴角勾起一抹很得意的弧度。
苏青禾听的有点厌恶,她在得知这知县和李师爷必然会将她的白契变成红契之后,又想着被她温柔打晕的丫头很快就醒来,索性便急速的离开了府衙后院,直奔斗金典当行。
“可是,那坠子并非凡物,如果那百里策跟那小妇人没有什么事情,怎么会——”知县眯着眼睛更加的细长了,眉头皱的跟春风吹皱的一池湖水一般。
李师爷见状,心领神会的上前去仔细听着。
“我去年也是远远的望了一眼,当时看的并不是十分的真切。”知县说到这里,眉头松了一些,似乎眼神里还有着一些得意。
“今年的考绩很快就出来了,我也要升迁了,这事其实是去年那次宴会我便知道的,那次是我去抚台大人主办的一个宴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