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群没理会手上的伤,听到这熟悉的称呼,他激动的一把捏住姑娘双肩,压抑不住兴奋,叫出那个魂牵梦绕的名字。
“阿芳,真的是你吗,阿芳?”
阿芳也很激动,拼命点头回应牛群,随着她不停点头,满眼的泪水扑簌簌直往下落,可把牛群心疼坏了。
“阿芳,别哭。
这么多年了我终于再见到你了,咱得开心!”
“大牛哥,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你,我,我死而无憾了!”
“傻瓜,说什么傻话呢!”
牛群很想抱着阿芳转上三圈,但旁边人来人往的,他很是放不开。
“阿芳,跟我来。”
牛群把人带到几棵大树后面,见周围没了说三道四的群众,再也忍不住,他将手里的白纸塞到斜挎包里头,一把抱起心爱的姑娘,转起了爱的魔力圈圈。
被转得头晕目眩的阿芳,一下子扑倒在牛群怀里,紧紧拥着数年不见的青梅竹马,贪婪的呼吸着牛群身上的气息。
半晌,还是牛群打破沉默,他抚摸着阿芳额前的碎发,柔声道。
“阿芳,这几年你受苦了,没想到马叔那么狠的心,亲闺女也能卖。
当年我得知消息后,一路跟着车印追过去,还是没能救下你,这些年我一直活在愧疚与自责当中。”
阿芳抬起头来,泪盈盈的看着牛群,伸手抚摸他粗糙的脸庞,想起当年,她幽幽叹了一口气,半是庆幸的说。
“大牛哥,你不必自责,其实我这些年过得并没你想象中那么惨。”
阿芳擦了一把眼泪,被泪水冲刷过的双眼格外明亮,她带着回忆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大灾那年阿芳被她亲爹20块钱卖给临县一户人家,做冲喜的媳妇,可怜那会她还不到16岁。
不幸中的万幸,还算机灵的阿芳半路逃了出来,却体力不支昏倒在了大树底下。
幸好遇上去办事的燕玲,也就是南老爷子的师妹,裴老爷子的媳妇。
燕玲照顾了阿芳一夜,她还是没醒来,没办法对方只好带着阿芳一路往海城走,一边赶路一边给她治病。
“大牛哥,等我彻底清醒,人已经到了海城。
知道我的遭遇后,他们老两口非常同情我,正好他们无儿无女,便收养我做了干女儿。
我跟他们说了你的事,干妈说她半年后还要去临县出差,到时候会帮我打听你的消息。
谁知道,一年过后干妈才打听到咱们那,那时候你也搬走了,我哭了一天一夜,还以为再也没机会见你了!”
说到动情处阿芳又扑到牛群怀里,紧紧抱着他,再次痛哭出声。
牛群温柔的拍着阿芳后背,一下又一下,嘴里感慨道。
“多亏了你干爹干妈,咱俩才有再见之日。
也幸亏今天师傅叫我出来接人,不然咱俩就错过了!”
说到接人,牛群一拍脑袋,大喊一声:“糟了!
师傅叫我接人来的,完蛋了,阿芳,咱得赶紧回出站口。”
说罢,牛群拉着阿芳就走,后者却站在原地不定。
“阿芳?”
牛群纳闷。
阿芳却从牛群身侧的包里拿出那张写着‘燕芳’的白纸,调皮的举在自己胸口。
牛群这下是真傻了,不是他想的这个意思吧,他要接的人就是阿芳?
“你就是燕芳?阿芳,你啥时候改名字了?”
“我早改了,哼,我那个亲爹都把我卖了,我干吗还跟他姓,第二年我就改姓了,跟我干妈姓燕。
可惜我干妈命不好,早早就去世了。”
见阿芳情绪低落,牛群赶紧拉着她,说起这些年自己的经历。
得知牛群家也只剩下他一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阿芳满眼怜惜。
听到牛群拜了一个好师父,这两年日子过的很不错,她也跟着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