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青年穿着一件皮貂,戴着大金链子和墨镜,一只手插着裤兜,踏着外八字的步伐走了过来。
他后边那些二十来岁,染着各种颜色头发的小弟,也是有样学样,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六亲不认,极为嚣张。
清风老道以为,这只是一群路过的街溜子,急忙出声提醒:“中元烧纸,闲人退让!”
“老东西,没你的事,滚一边去!”
墨镜青年鼻孔朝天,没把清风老道放眼里。
他走到正在烧纸的孙海身边,蹲下来叫道:“孙哥,说好的钱呢?”
“小钉哥,钱的事我会想办法,先宽限几天成吗?”孙海乞求道。
“看在街坊邻居的份上,我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这么多兄弟等着我吃饭,你别让我难做啊!”
名为小钉哥的青年,摘下墨镜,放在嘴边吹了几下:“给个准话吧,今天要是不把钱拿出来,就算我答应,我的兄弟们也不同意啊。”
话音刚落。
他身后几个小弟吹起口哨,极有默契地从腰间掏出铁棍和西瓜刀。
“那您先等我一会!”
“等我烧完纸,咱再坐下来慢慢聊!”
孙海有些着急。
楚云叮嘱过他,烧纸送魂的过程要足够诚心,不能中断。
这会儿功夫,已经耽误一分钟了。
“孙哥,你这就有点不给面子了!”
小钉哥冷笑道:“哥几个大半夜来找你,连杯茶都没喝上,你就让我们干等着?”
孙海连忙堆起笑脸:“我知道,我知道,是我招待不周,让我烧完纸,马上给几位兄弟奉茶认错!”
“艹!”
“真当哥几个稀罕你那点茶水?”
小钉哥一声冷笑。
用手拍打着孙海的脸庞:“我最后说一句,给钱,否则你特么别想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我·····暂时没钱。”
孙海支支吾吾地抬不起头。
他生意破产,欠银行上千万还没还清。加上这些年来,给女儿看病的花销,私人债务也不在少数。
被逼无奈,只能向小钉哥借高利贷。
九出十三归,十万块钱滚了一年时间,要还将近五十万。
对于身无分文的孙海,显然是一笔巨款。
哪怕他把祖宅租给楚云等人,也是杯水车薪,根本不够偿还债务。
“你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听到这话,小钉哥顿时勃然大怒。
鬼影见状,就要准备上去。楚云轻声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是他自己的事,不要插手!”
鬼影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但是还是听话地停下了脚步。
就在这时。
小钉哥忽然飞起一脚,将烧纸的火盆踢翻到一旁。
“艹你妈的!”
“自己都顾不上了,还给死鬼烧钱!”
“老子现在就让你下去陪他们!”
他说着猛地拔出一根钢管,恶狠狠地朝孙海头上砸去。
轰!
一阵阴风吹过,吹起无数纸钱,漫天飞扬。
火盆当中忽然火势大涨,冲天而起,猛地朝小钉哥扑去。
叮当!
小钉哥钢管落地,脸都吓白了,连忙往旁边窜去,但那股火焰宛如有了生命一般,紧紧跟在他屁股后边。
这货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却一步不敢停歇,但速度有限,转眼间就被火焰追上,裤子烧开了一个大洞。
“我的妈啊,救命!”
“救命啊!”
小钉哥哭爹喊娘的求饶。
看到这副诡异的场景,那些小弟也是浑身发麻,等小钉哥刺耳的惨叫响起,他们才缓过神来。
四处张望,不知跑哪里提来了几桶水,拼命地往小钉哥身上泼去。
但说来也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