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一个眉慈目善,浓眉大眼,光秃秃的头上,烫有六个香疤的和尚,龙行虎步,走了进来。
大厅内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和尚。
和尚上身穿一件黄色僧服,下身一件黑灰色裤子,膝盖上两个补巴,如两轮圆月,甚是明显,脚穿一双老北京布鞋,左手执一禅杖,右手捧着化缘的钵头。
今日,还特别在禅杖上,栓了个酒葫芦。
酒葫芦随着走路的频率波动,在禅杖上左右摇摆。
是他?
我说,今日怎么多了个酒葫芦,原来是酒瘾发作,到汪老爷子生日宴上化酒缘来了。
这和尚,秦玉只一眼便认出来,是前几日的一个傍晚,他与苏莎从西施美容院回御园豪庭时,在路上被他撞倒飞出去,最后从心善的苏莎手上,诈骗走三万块华夏币的那个憨货。
他怎么来了?
秦玉暗暗疑惑道。
“疯和尚,这里不是寺庙,岂是你想来便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赶快滚出去!”
汪小娟恼怒他那句睁眼说瞎话,患了白内障的话,大声吼道。
吼完之后,仍不解恨,“小强,小春,你俩随姐姐,把这脏和尚给赶……”
啪!
她的话还没完,脸上突然一阵火辣辣。正要破口大骂,却发现打她的,是一脸怒气的爷爷汪子斌,顿时,到口的骂词,活生生咽下肚里。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
汪小娟捂着被打得火辣疼痛的脸,眼泪禽满眼眶,嚅嚅道,“爷爷,我没做错,您打我做什么?”
“打你?我没杀你就对你仁慈了,你知道你骂的人是谁吗?他可是闽南少林寺的弘一大师。”
老爷子汪子斌怒气冲冲。
这一次,汪老爷子是真的动怒了。
被打的汪小娟,捂着哭丧的脸,委屈巴巴地站到一旁。
闽南少林寺的弘一大师?
秦玉扫了眼弘一和尚,静观着没上前与他打招呼。
接着,让人惊掉下巴的事,在老爷子汪子斌身上出现。
他一脸灿笑,大步走到和尚面前,躬着腰,低着头说,“大师来了,也不事先给个信儿,弄得我失了礼数,还请大师勿罪!”
“汪施主,老纳居无定所,游走人间,这次贸然闯入,还请施主海涵!”
和尚单掌指尖向上,对汪子斌揖首道。
“大师,您见外了。怎么能说贸然闯入呢,是我没尽到礼数,还请大师谅解!”
老爷子汪子斌说完后,随即做了个邀请动作,“有请大师上座!”
弘一和尚看了看主位上的金丝楠木椅子,说笑道,“汪施主,今天这个位置只有你这生日公,才有资格坐。老纳随便找张桌子坐坐,就行了。”
“不行,不行,我已经失了礼数,怎能再失?大师今日能光临小老儿的寿诞宴会,这是看得起小老儿,也是小老儿及汪家所有人的福气,今天这个主位,必须是大师的。”
老爷子汪子斌恭敬客气道。
“汪施主,老纳是方外之人,对这些俗事俗套,从不在乎,更不在意。”
“这主位如果我坐上去,定会遭到一些人的白眼,今天是你七十一岁寿辰,理应圆圆满满,我不能为一己之私,去坐一个位置,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汪得胜,老纳说的可对?”
弘一和尚一副贼兮兮地看着汪得胜道。
“哼,算你还有自知之明!看来还没完全老年痴呆!”
汪得胜冷哼一声,站在原地不再吭声。
见弘一和尚意绝,老爷子汪子斌吩咐二儿子汪明军,搬来一张同样的金丝楠木椅子,与主位椅子并排后,汪老爷子才稍稍松了口气。
把椅子搬来放好,汪明军立在一旁,心里暗自思忖。
从他懂事知性后,父亲汪子斌从没对人如此礼贤下士过。
即便有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