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这是,老头子出来下”陈守业家的放下装鸡食的盆,掸了掸衣裳。
陈守业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俺家小胖从树上摔下来了,把腿摔了,来借车上医院,”张春杏看了下队长,支支吾吾接着说“看能不能在队里支二十块钱。”
“老婆子,你先拿给赵二家的,回头下午上工让老赵补回来。”陈守业摆手让老婆子回屋。
“借队里的骡车,还是……”
“借你家自行车吧!能快点。”
陈守业指了指墙边“行,推走吧。今天回来还没锁。”
张春杏过去把车推出来,赵奶奶把手里握着的钱递过来。
张春杏数了数,“大奶,正好。回来了让俺家的去队里打欠条。”
“好好,快去吧!”
张春杏把车骑回来时,看当家的在往自行车后座绑垫子。
“回来了,我去东院借的车,有钱吗?”
“嗯,借了二十。回头你去队里打个欠条。”
“那走吧,我带小胖,你在后面跟着。”
一家三口往公社医院骑去。
左邻右舍的叽叽喳喳开了。“大河家的你婆婆怎么舍得掏钱去医院,真疼小胖。”这挑拨离间的不要太明显。
“俺家哪有钱啊?二弟妹自己借的。大婶子回家歹饭了,下午还得上工。”赵老大家的转身快步进了屋。
赵老根家的看人都走了,在后面狠狠的吐了口痰。“呸,抠搜样吧,活该。”
两家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就为了个下水沟。
赵老根家在西面,地势低点 。夏天雨水比较多,水漫过中间过道,就冲到赵老根家房跟前了。两家就打起来了,这赵老根家的总感觉憋着口气,这回终于舒畅了。
按理说,你自己家再挑道下水沟,这个水就不能冲到房跟。她偏不那么干,在墙边多种两垄葱。
队里来调解时把她家老头子好顿训,当然没有她好果子吃。
不讲理的人,总感觉别人都对不起他
这边到了医院院里,赵大山背起小胖跑进医院。“大夫,快来看看。”
跑出来个护士,“怎么了?”
“把腿摔了。”张春杏锁好车,在后面追上来。
“跟过来,正好老钟大夫在值班。”护士帮着搭把手,把小胖放到床上。
“骨折,有点错位了。”钟大夫看着小胖,“小伙子挺能忍的,用酒搓过了。”
“大夫挡害不?”张春杏和赵大山齐齐瞅着大夫。
“没大事,先复位然后打石膏,今天得在这观察一下,打个吊瓶,如果没有发烧,明天早上看看情况,不想在这里住就可以出院回家养着,但一定注意不要碰到腿,防止二次伤害。”
“你们谁跟我去交下费用。”护士看向张春杏。
“好,我去”张春杏跟着去交钱。
“护士,得花多少钱?”要交钱了,张春杏心里合计着,拿的钱够不够啊?
“大概十块钱左右就够了,别舍不得钱,幸亏来医院了,你在家光用酒搓 ,骨折的地方长歪了,就瘸了。没花冤枉钱,放心吧。”护士太明白这些人的想法了,大家都穷,能不花钱就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