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营一早便得知了铃琅当选的消息,心下喜悦自不必说,这下她不仅可以脱离奴籍,提升身份地位,最重要的是可以接近皇子陈绍了。
临近傍晚时分,他刻意嘱咐下人趁着夏依依不在时呈送帖子邀请陈绍赴宴。
兵部尚书亲书邀请,陈绍没有拂他面子的理儿,待手头事情处理完毕后便令人备了马车,来到姚营的府邸中。
大堂的桌面已经摆满了美味佳肴,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而姚营坐在主位之上,听闻下人来报陈绍的到来亲自出府迎接,二人一同走入大厅,陈绍余光扫过四周,见到一个略微熟悉的面容。
他曾在闲暇之余看着夏依依筹备十二花神的选拔,视线掠过一幅幅画像倒也有浅浅印象,而在兵部尚书的宴席竟会出现如此面容,他是何用心?
姚营将陈绍请到了座位上,而铃琅便坐在离他几座之外,既没有逾矩却保持着并非很远的距离。
“近日听说了不少殿下的伟绩,殿下年纪轻轻便取得如此成绩,又让他国使臣刮目相看,老夫实属崇拜,便想宴请殿下一同用餐。”姚营举起酒杯,“老夫在此,恭迎殿下的到来。”
“尚书
大人过奖了。”陈绍随着他的动作也是举起酒杯与姚营对饮,一杯过后姚营开怀笑了起来。
“殿下好酒量!”他清了清嗓子,忽地看向铃琅,“想必殿下听说了热闹盛大的十二花神选拔,而铃琅恰好有幸选中,她的歌舞过人,琴声更是一绝……殿下可知,前日铃琅其实心中一直心系着殿下。”
闻言,陈绍眼中闪过一缕暗光,但很快消散不见。
果不其然,他就知道这老狐狸宴请他的目的没这么简单,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实则想借助宴会之事将那女子安在他的身边罢了。
他默不作声,只是微微颔首,示意他已将姚营的话停下。
见陈绍没有任何表示,姚营的目光转向铃琅,对着她使了眼色。
铃琅会意站起身来,迈着莲步走到陈绍身边,一双美眸似含水雾,在烛光的照耀下愈发显得楚楚动人,论是那个人看了怕都会不由自主想要去怜惜。
但很可惜,坐在她面前的人是陈绍。
陈绍一直低垂着眸子,静静注视着面前的茶杯,似乎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见他这种反应,铃琅咬了咬唇角,最终轻声开口道:
“殿下,久闻不如一见……奴家终于见到您了。”
“嗯。”陈绍淡淡应声,依旧没有抬眼看她。
“殿下,奴家心悦你已久。”铃琅的语气愈发温柔,带着我见犹怜的娇媚,“奴家斗胆……恳求殿下收了奴家吧。奴家用为殿下的人,生生世世服侍殿下。”
本以为经过这番话后陈绍会有所动容,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陈绍连眉梢都没有抬,似乎并没有为此感到一丝一毫的吃惊或是喜悦。
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陈绍缓缓抬起了头,只是他没有看铃琅,而是注视着眼前的景象:“本宫府内已经有人了,不便再多住其他人,姑娘趁早放弃这条心。”
“殿下!”铃琅睁大眼睛,忽地跪在他的面前,“殿下可知,奴家生来便被视作是低贱的。母亲早年便死了,父亲将奴家卖到青楼,小女子一个人孤苦伶仃,好在受过教育,略懂才艺一二,方才保住了身子的清白。”
她的声音愈发哽咽凝重,眸子里似乎溢满了水汽,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怕是任谁都不忍心放之不管。
“如今,奴家经过千万曲折,终于获得花神的头衔。但阁楼之内不知有多
少姐妹怀揣着不良之心,若是没有人明察秋毫,奴家怕是早在选举之际便被人害了。”铃琅的声音含着隐隐悲伤和坚韧,“但好在奴家都挺了下来,并能在今日看见陛下……奴家就算是死也愿意了。恳请殿下收留奴家,给奴家一席之地,奴家定不会忘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