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跌跌撞撞的自酒店出来,内心的惊慌让她心悸,呼吸都觉有些困难,随之而来的缺氧让她感觉头脑发晕,几乎如醉汉一般坐上了出租车。
世上的许多事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的巧合,本来她想了很久很久,终于在某一个瞬间,内心开始接受这个多年不见,自小就抛弃自己和母亲的男人,她也开心于自己终究还是放下了过去的执念,能够坦然面对这个血缘上根本无法割舍的父亲。
这种原谅是来之不易的,万分难得。
可就是这么巧,她没有大张旗鼓的去找秦大东,而是通过母亲得知了他的住处,且拒绝了母亲陪着一起来的建议,孤身一人,也算是自己作为一个女儿,这么多年以来给他的第一个惊喜。
造化弄人,在房间外,她无比清楚的听到到了他们说的一切。
那声音和记忆中的父亲一模一样,断不可能是别人的。
她不相信,但事实就在面前,不由她不相信。
失了魂儿一样,她坐在出租车上,开车的师傅问了她好几遍,她才反应过来。
“师傅,送我去江南省第一看守所。”
唐风是她想到的第一个人,说不清心里对唐风究竟是何种感情,但直到林音即将遇到危险的时候,她还是觉得,一定要给他说。
看守所不在安北境内,司机师傅反复确认了两遍,这才确定她确实是去看守所。
坐在出租车里,窗外的天色逐渐的暗了下来,树林里,不知名的鸟叫时不时自车窗打开的小缝儿里传进来,很悦耳,很动听。
当她下车,站在看守所门外时,天色已然完全黑了下来,那四周厚重而坚固的围墙上布满电网,高大的铁门紧闭着,只让人看一眼,便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探视的时间已经过了,她几番努力,最终没有进去。
无奈,她只身一人摸着黒,回到了看守所山下的小县城,找了一家酒店先住下。
她并不知道,唐风第二天一早就要开庭的消息。
……
第二天一早,她早早的上了山,但由于唐风中午要出庭的缘故,看门的狱警并未同意她的探视请求。
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在将自己两个月的工资塞进那人口袋之后。
那人轻叹了口气,“你一个小姑娘家,也不容易,这样吧,你留张纸条,我等会递给他。”
已经觉得是恩赐一般,秦月拿出纸笔赶紧将事情大致写了一遍,后将纸条交给了狱警。
千恩万谢,走出了门岗,她的身影消失在大路上不久,看守所铁门打开,拉着唐风的警车开了出来。
看门的狱警给押送唐风的哥们使了个眼色,那人停下车,接过了递来的纸条,车子再次发动,扬长而去。
半路上,唐风看到了字迹方才干涸不久的纸条。
他认得秦月的笔迹,她说的话,不会有假。
看完纸条,随手撕碎,他环视了一圈,自己坐在车后面,两边都是狱警,强行离开倒不是不行,但一旦这样做了,只会置自己于两难境地,乃是下策。
车子此时已经到了距离安北市区不远处,过了收费站之后,彻底的进来了市区大道。
看着面前的路,唐风心中早已经有了打算,等车子到了法院的时候,自己就动手逃走。
几个押送自己的狱警似乎并没有过风的紧张,一路上不时聊着天。
刚下了市区第一座高架桥,前面是平坦的市区主干道,清晨,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车流很大。
眼睛看着前方,猛然间,唐风瞳孔收缩,意识到了一丝危
险。
身子猛地往起一抬,他半个身子往前一探,双手一把抓住了司机手中的方向盘,猛地就往旁边一拧,正常行驶的警车骤然之间如离弦之箭一般撞到了路边的围栏之上。
紧接着,一声巨响传来!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