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哪里走歪路了!”虽然王麟还不懂歪路是什么个意思,但左右听着都不像是好话,遂有些恼怒地喊道。
“王麟,不可对你娘这般无礼。”吴先生适时开口道。
果然,王麟乖乖的闭上了嘴。
冯氏却暗暗称奇,若是有一日王麟在她面前也能这般乖觉,冯氏也就不操心了。
“还是吴先生能管得住这孩子,要是我,哪怕我说干了喉咙这孩子也不一定能听进去一句话!”冯氏有些吃味地瞅了一眼王麟。
王麟本来被他娘这句话说得想要还嘴,但是顾忌吴先生在场,他便没敢跟冯氏呛声,现下被冯氏幽幽地看了一眼,心里更是心虚,是以便将脑袋低的死死的,一动也不敢动。唯恐他娘跟吴先生说一些他的不好,然后吴先生一气之下便不让他跟着读书!
冯氏见小儿没有还嘴,甚至还乖顺地低着往日桀骜不驯的脑袋,心里既是纳罕又是吃味。
收拾好错综复杂的心情,冯氏这才带着几分敬意对吴先生说道:“吴先生,小儿不懂礼数,什么也没带就来拜师…这样,这个拜师礼我们目前拿不出多好的品质,不如等安顿下来再补上,您看如何?”冯氏试探着问道。
其实这拜师礼冯氏也是能凑齐的,只是如今的情况不大好,考虑到一大家子的温饱问题,冯氏打算先将这拜师礼欠着,等到了东边安顿下来再准备也不迟。毕竟到那时也能准备地更充分,看着也有面子,不是吗?
吴先生摇了摇手:“这些都是次要的,何时补上都可,倒是王麟读书的大事可不能再耽搁了,他这个年龄开蒙,已经比旁人晚很久了!”吴先生之所以不说让冯氏别在意那些虚礼,并不是吴先生贪这些礼与束修,而是他作为读书人,其实更懂得这些人的心意,若是不接受这些礼和束修,只怕这些村人只会忐忑和寒心。
与其客套地拒人千里之外,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接受,到时更用心地教育他们的孩子便是。
果然,冯氏听到吴先生这话才放下心来:“那真是要劳烦吴先生了,我这儿子确实年龄有些大了,性子还不太平顺。不求您让他读书读成举人老爷,只要能让他明些事理、不至于被人骗去便好。”
吴先生挑了挑眉,像冯氏这样的妇人他倒是少见。不提那些城中高官富户的人家,就拿王青松家来说,他们将儿孙送到学堂,那也是冲着能光宗耀祖的方向去的。是以,吴先生确实打心里对冯氏有了一分高看:“没什么劳烦不劳烦的,王麟这孩子我很喜欢,我相信他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对吧,王麟?”这话音儿刚落,吴先生便将目光移到了站到一旁装鹌鹑的王麟身上。
王麟本来还在一面听他娘与吴先生讲话,没想到突然被提到,一下子便惊醒地抬起头,结果由于用力太猛将脖子扭到了:“啊?啊!我的脖子,嘶…”
“怎么了?麟哥儿?你别吓我啊!”冯氏本来还稳得住,结果见儿子不像是演的,这才慌了神。
吴先生还是很镇定的:“想是扭到脖子了,这样,我去请刘大夫帮他看看。”说着便不等冯氏点头便往刘先生那方大步走去。
不一会儿,就见吴先生赶了回来,后面还跟着提着药箱的刘大夫。
这边冯氏已经等的心急如焚了,虽然扭到脖子就像落枕一样,虽然任由它也能痊愈,但是总会给日常生活造成困扰,况且看王麟那样子可是真的疼啊!
“刘大夫,你快帮我麟哥儿看看,他应该是扭到脖子了…”冯氏一慌张就忍不住一直说话,不然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刘大夫早在远处就看到王麟怪异的姿势,这会儿了然地点了点头,还不忘安抚冯氏的情绪:“我知道,你别太担心,这个是小事儿,待我帮他正回来就好。”
冯氏虽不至于立即放下心来,但有了刘大夫这句话,她也没有那般慌张了,只是胡乱地点了点头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