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收音机的地方啊。”
“原来这是你父母留下的。”朝辞似乎对这句话里所隐藏的信息有些想了解的意愿,只不过不太意思直接问,生怕触碰到陆今的痛处。
比于朝辞的小心翼翼,陆今倒是很大方地直接跟她说了:“我爸妈过世多了,嗯,因为一场车祸去世的。那天他俩送我妹去上舞蹈课,路上被一辆酒驾车给撞了,就……也没能回来。我妹的右腿也是那时候没的。”
这件事她很少对别人提及,在她看来自己家里的苦难和别人无关,说这些事有讨怜悯的嫌疑,也让听者为了如何安慰而为难,何必。
不过面对朝辞,她有种非常放心的感觉,仿佛跟她说什么都能被真诚地对待,不会有任何让人尴尬的场面。
果然,朝辞目光微微闪烁之后,指尖轻轻在收音机上掠过,像是在安抚这跟陆今一块儿回忆起之前主人的小器物,连带陆今都被她温柔的举动顺得心下稍宽。
“它陪伴了你很多,现在坏了……”朝辞垂眉,真情实意道,“很可惜。”
陆今细声“嗯”了一下,双眸有些许发直:“它是我爸妈结婚的时候买的,见证了这个家从无到有的整个过程。几十了,太老太旧了……坏了也能理解。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永远不变的吧。世间万物在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衰败,走向消亡。”
自幼父母双亡,陆今即便强迫自己坚强,她的『性』格底『色』依旧是灰『色』的、悲观的。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永远不变吗?
一切都会消亡吗?
这句话落在朝辞的耳朵里,让她的心湖泛起记忆的涟漪。
“陆小姐,我并不这么认为。”朝辞难得反驳陆今的话,“任何事都是对的,‘改变’之所以存在,正是因为有‘永恒’。我信这世上依旧有不会消失、绝不转移的事物。”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直视陆今,仿佛这些话里所指,是她俩都有关的事。
陆今一颗心被她专注的凝视托上空,又被弄得不该往何处落才。
朝辞见她中含情,心神一晃,很快移了视线,重新将注意力转回收音机上。
“我来试试看能不能把它修。”
“朝小姐是……”陆今说到一半往回看,见陆绵还没出来,便压低声音问道,“用法术来修吗?”
“不是。”朝辞微笑道,“你家里有工具箱吗?”
听她的意思,似乎是自己动修理。
朝辞居然还会工活?
朝辞戴上陆今给她拿的套,将收音机小心翼翼地拆检查了一番。
陆今和陆绵两姐妹搬了小马扎坐在桌前,两个小脑袋拢在一块儿,目不转睛地盯看,就像是两只专心致志等待主人给粮的小宠物。
“我家这收音机还能修得吗?”陆绵有些期待,又忐忑。
朝辞仔细观察收音机内部:“应该是调谐拉线磨损了,还,有可能修得。”
朝辞的话让陆今双一亮,惊喜道:“真的吗,朝小姐居然真的会修收音机?”
朝辞抬起眸,温柔地看向陆今:“请让我试试看。家里有鱼线和黑胶布吗?”
陆绵立即道:“黑胶布家里就有!鱼线我去找邻居张大爷,他一大堆呢!”
“麻烦了,有这两样东西或许能将磨损的调谐拉线替换掉。”
陆绵兴致勃勃地拄拐将黑胶布从抽屉里找出来,抛给陆今,陆今稳稳接住时她已经一阵风般出了。
“你慢点儿!”陆今受不了她妹,快步走到口看她,就担心她没个分寸又摔了。
“放心吧。”朝辞拿来棉签沾了酒精,慢慢将收音机里的灰一点点擦拭干净,“有我在,不会让小陆小姐摔的。”
朝辞说话的声调向来是平稳中带些狡黠,先前听在陆今的耳朵里只觉得带游刃有余的调侃,而现在则多了一份从容的可靠。
就像她说的所有话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