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骆初七扶着慕沉月的手早就汗湿透了。而慕沉月身上的墨绿蟒袍,虽然看不出颜色来,她不敢刻意的去想,那是什么?
是汗水,还是血……
听到骆初七的声音开始颤抖,翠荷也更加慌乱了,她拼命的加快步伐,几乎是跑着离开凤仪宫。
所幸的是,东宫就在皇宫里,而且离凤仪宫也不算太远,可是也依旧要绕上一会。
等到了东宫之后,骆初七命人将慕沉月放到大大的床上,然后她急着写下止血的方子,递给翠荷。
“快,快去熬药,一定要快……”
虽然断在慕沉月体内的刀很重要,可是止血更重要,人身体里的血液如果流失大半,人就会失血而死。
所以刀不急着拔掉,可是止血一定要先进行。
她走到床边,亲柔的为他擦掉额头上的汗水,见他面色还好,也没有樱毒发作的症状,这才长长的松了口中气。
她把头伏在他的耳边,泪水默默的流入他的三千墨发中,“沉月,撑着点,你的命是我的,我当初救下了你。所以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有事,好吗?”
而就在此时,一直没开过口的慕沉月,突然抬手落
在骆初七的脸上,就这么放着,却没有动作。
骆初七不由皱眉,疑惑慕沉月究竟要做什么的时候,他诡异的声音突然传来,却不似往日般玩味邪魅,反而多了几分低觉和沙哑,好像喉咙里正含着碎片似的,鲜血淋淋似的,连他嘴里出来的气息,也是带着浓浓血腥味儿。
“小七,我现在没有力气为你擦眼泪,所以,不要哭……”
这一句话,却让骆初七本来止住的眼泪,掉的更汹了,怎么也止不住似的。
她生生的咬破自己的下唇,任疼痛和泪水混着血腥味刺激着她的神经,然后她朝着慕沉月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来。
“不哭,我不哭……”
你不会有事的,所以,我一定会坚强起来。
她在心底默默的念着,念了一千遍,一万遍,只要他真的没事,不管说多少遍,说多久都无所谓,真的!
“郡主,太子殿下现在如何?”影一急急的赶进来,他真后悔,为何没有跟随太子一起来救怀义郡主。
“太子殿下身上还插着半把刀没有拔出来,应该是很危险的位置,本郡主要亲自来拔。”
骆初七强忍住心中几欲爆裂的悲伤和愤怒,沉声回
道。
现在慕沉月受伤了,她便是他唯一的依靠,所以她必需要坚强。
“太子殿下能有今日的权利和地位,在外人看来自是风光无限,可是只有他自己,还有属下们几个一直跟着太子殿下的人才知道,他究竟付出了多少,承受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痛苦。这么多年,他全靠硬撑,要是换成别人……”
这么多年,全靠硬撑。
影一并不是一个煽情的人,可短短几个字,却好似千斤重的石头,压在骆初七的心是城,喘不过气,喘不过气……
前世她对慕沉月一直敌视,明里外里处处针对慕沉月,就是为了帮助慕沉远。
当初与慕沉月合作,也是完全出于利用关系,根本没有付出多少真心,更是处处提防于他。
现在她都不敢想像,慕沉月身上有多少伤是她带来的,更不敢相信,她曾经有多少次要将她最心爱的人置于死地。
可是慕沉月却一句话都没有说,默默忍受,全然的包容。
好似于他而言,没有伤害,从她身上能得到的,都是快乐,即便难过,也是甜的。就算是利用,也是幸福。
如此深情厚意,她又该如何还得起呢?
“影你,
你帮我将太子殿下扶起来,我要亲自为他检查伤口!”
影一上前,小心的扶好慕沉月,骆安七小心的剪开他的衣裳,结果眼睛就红了。
“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