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林晚的动作一僵,转头往身后看去,不知何时,那张床上的人已经坐了起来,像软骨虫一样靠着墙壁,浑浊的眼睛正盯着她。
又是这种令人浑身发毛的感觉,她想着,还不忘分出点心思去打量一下她的病友。
这个女人估计也就三十出头,但看起来却像五十岁,从外在的样貌到精神状态,都给人一种迟暮的感觉。她身上有很多的皱纹,眼里是饱经风霜后才有的平静,哪怕是面对一个陌生人,她也可以波澜不惊。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房间?”女人轻轻开口提问,伸手轻轻拨弄花白的头发。
盛林晚盯着她那双浑浊不堪的眼睛:“我是安排进这个房间的新病患,请问你怎么称呼?”
女人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只是轻轻的重复了一遍,也没说信没信,就闭上了眼睛,淡淡说了一句:“我要休息了,请你不要打扰我,也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虽然是碰了一个软钉子,盛林晚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她可不认为,能在恐怖游戏里存活这么久还没有疯掉的人,会是一个小白花一样的角色。
高跟鞋的声音又在走廊响起,她透过门上的玻璃口子往外面瞧,这次被带走的是刚刚躲在她身后的那个女玩家,她身上也穿着病号服,好像是去了盛林晚旁边的房间。
屋内的女人听到高跟鞋的声音,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双手捂着耳朵,整个人都暴躁起来,她似乎对那高跟鞋的声音很敏感。
“再吵就给我出去。”她突然间直起身来,冷冷地瞟了一眼盛林晚,面无表情地训斥她,说完又躺了回去,把白色被子一拉,自己缩了下去。
盛林晚反应了半天,最后才挑了一下眉,怎么,她这是莫名其妙背了一个黑锅吗。刚才都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就被迁怒了,这个女人的反应是有点大了。
病房里面是有时钟的,能够清楚的看见时间,和外面的天色看起来也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没有陷阱的话,那就是白天的9点。
时钟对面还有个电话机,很老式的那种,感觉用他打电话都能听见电流声。只不过没有插线,也没有拨打电话的按键,好像不能使用。
高跟鞋女人在盛林晚进来以后,还走过了四次,那就是说,除了最开始那个玩家,剩下的五个玩家暂时都还是安全的。
这在医院好像没有人送饭来,门又被上锁了,出不去,看来这是要他们自生自灭了。
房间里有几箱矿泉水,还有一大袋的压缩饼干,就在床头柜里,味道不太好,但是勉勉强强也还是能够果腹的。
明明就是在第一层,但是那窗户居然出不去。这样的表述不完全正确,那窗户可以打开,人也可以从里面出去,但往下看是乌漆抹黑的一片,往下跳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何必呢,不要再做这种无谓的挣扎了,反正最后也得留下。”
旁边病床上的女人似乎是睡醒了,也不动,就抬了一下脑袋,似乎是已经接受了自己的结局,也劝别人接受这样的结局。
盛林晚尝试着与她进行和平的交流,女人嗤笑一下,似乎在嘲笑她的天真,到最后都只是那一句别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