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抽走的是动物那一堆皮料,盛林晚回神的时候,温邈衡已经开始雕刻了。相比较人,那些动物的要难雕刻一点。她也不扭捏,抓起旁边的皮料就开始雕刻。
她也是看过几场皮影戏的,多多少少是有些感觉的,便努力回想着那些剪影的样子,依葫芦画瓢雕了几个出来。虽然刀法不是很连贯,有的地方还有些深浅不一,但还是能够看出来雕刻的人物大致形象。
民间剪影的颜色大多不会很复杂,或者是有特别强烈的颜色对比。楚烨煦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手,让它不要抖,用毛笔一点一点上色。
邱山有一搭没一搭地盯着他们,时不时还会提一嘴现在应该是用哪一个颜色。楚烨煦本来就算聪慧,不消多时就大概摸清楚了邱山的喜好,便直接按照着上色。
盛林晚和温邈衡不能分心,必须要全神贯注,不然手下的力度就容易出问题。慢慢地,她竟然也感觉到了几分乐趣,越来越投入,刀法也更加的自然流畅,雕刻出来的人物栩栩如生。
邱山神情复杂,几欲张口都没有说什么,最后好像失去了再看下去的兴趣,不耐烦地直接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盛林晚总感觉那背影特别凄凉,颇有种孤独寂寥之感。
邱山一离开,楚烨煦明显就少紧张了很多,整个人周围的气质都变了,他伸出一根手指拨弄黏在额头的头发。
“真的要累死我了,感觉我的手都快要抽筋了。”他小声嘟囔着,还不放心,要回过头去看看邱山是不是真的走了。
“专心涂你的颜料,话不要太多。”温邈衡眼神都没有给一个,自顾自专注于手中的刀。
楚烨煦撇嘴,手一抖,毛笔上的颜料就滴落在木桌面上。一瞬间就冒起一股白烟,还伴随着“嘶嘶”声音。等那白烟散去,桌面俨然出现了几个大洞,就是刚才颜料滴落的地方。
望着楚烨煦清澈懵懂的双眼,盛林晚微叹一口气:“昨天于惠心和桂希身上伤口的由来,你注意着点。”
人的剪影还是蛮快的,当然有一些小细节比较潦草,禁不起细细琢磨。盛林晚结束的时候,扭头一看,温邈衡才弄了大半,还剩下一小叠整整齐齐摆在他面前。
她想帮忙雕两个,没想到拿起来的第一个就让她犯了难。就是个正方形加三角形,幼儿园里小朋友画的房子就是这个外形,一模一样。
“我觉得是花轿。”温邈衡瞄过一眼,觉得有几分花轿的感觉。
盛林晚细长的柳叶眉一挑,没有说什么,却是按他的话来雕刻那块皮料。勉勉强强刻出了自己原先想象的样子,她才满意地放下。
某一刻,在那个瞬间,她真的觉得是岁月祥和,那一束阳光撒在她身上,温暖的好像要把她拉出十六岁的黑暗晦涩时光。两个人,养一条狗,午后沐浴在阳光下,闲话家常,这是她曾经想象过的生活。
也是一瞬间,盛林晚马上就清醒了,太阳光一暖和,就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生出一些不和实际的幻想来。
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死一个人,这反而让盛林晚感觉有些许不安,邱山像是在谋划一个大的。
傍晚的时候,邱山门口排了好几个人,等着上厕所,避免半夜再起来。
向他们提了一嘴用白蜡烛,盛林晚就走了,路上小声请问温邈衡:“你们昨天夜里出去,真的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温邈衡低头,思考片刻,也小声回答她:“确实没有,今天晚上可以再去看一下。”
楚烨煦在两个人身后,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两人:“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也告诉我呗。”
“我们说今天晚上再出去看看,试试看能不能发现的三个人是怎么死的。”温邈衡回答他。
楚烨煦眉毛都快打结了,脖子往里面缩了缩:“我要当留守儿童,我不要出去。”
想象着那几个人死后的惨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