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微闪,“竟是他!怪不得……”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以及真正来意,赵政钰到底是心虚,他有些说不下去了。
别说这事和赵政霖没什么关系,就算这事真有赵政霖的手笔,人家也只不过是做了他原本想做事,若是指责赵政霖,那岂不是在自己指责自己?
但是手握重兵的赵政霖无疑是他们共同的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
“咳!”赵政钰清了清嗓子,“既然是老七,世铎为何不赶紧下旨诛杀那逆贼?”
“此等逆贼自然是人人得而诛之!”赵世铎悲愤不已,“无奈我们孤儿寡母竟无人可用,只能瑟缩在此,侥幸活命!”
虽然这话并不十分可信,但这小子分明是在向他示弱,算他识相!
赵政钰心中不无自得,面上却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简直岂有此理!”
赵世铎声音哽咽道:“望六皇叔为我们主持公道!”
说得好像真的一样!
赵政钰心情复杂地觑了眼面前感激涕零的半大小子。
不过,他越想越觉得,这就是除掉赵政霖的天赐良机!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世铎何不赶紧拟旨,将那逆贼诛杀?”
他又将方才的话说了一遍,是催促,也是提醒。
“侄儿以为,此事只怕还须从长计议。”一提到赵政霖,赵世铎年轻的脸上满是惊惧和不安,他踌蹰道:“这事能不能容后再……”
“不能!”赵政钰终于褪
去了一贯的伪装,露出了骨子里那股刚愎自用、目空一切的气势。“做大事者,切不可有妇人之仁!”
******
赵世铎垂首不语,是啊,他可不能妇人之仁,诚王和镇北王手握大周九成兵力,何况他对这一切一清二楚,诚王不死,他如何立足?
赵世铎当初为了铲徐野心勃勃的敬国公安文谦和应付赵政钰逼宫,不得不借助诚王赵政霖的人手。
赵政霖离京后,赵世铎留了个心眼,他故意让安如玉和赵政钰先后离开天牢,为的就是引出安家的和赵政钰的余孽,让他们自相残杀。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两人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又和好如初!
当然,这也不全是坏事,至少就目前来说不是。
对于赵世铎而言,瑾王赵政钰和敬国公府安家早已是他的手下败将,早晚会伏诛,如今他最大的阻碍是诚王赵政霖无疑。
若是想要凭他的一己之力除掉赵政霖,怕是难如登天。
若是能将赵政淳之死推到赵政霖头上,再借题发挥一番,然后联合赵政钰和安家,杀他个措手不及,那结果可就大不同了,甚至可以说,他稳操胜券。
于是便有了赵世铎急诏诚王回京,并在他回京当晚,策划下这一出大戏。
按照原计划,赵政霖今夜必死!
赵政霖一死,赵政钰或安君豪就会取而代之,成为赵世铎最大的阻碍,若是在那之前,他们能自相残杀,斗个你死我活,那才是最为有利的局面。
而他,只要迂回为之,根本不用直接动手,就可以四两拨千斤,将对手一网打尽。
等到明天黎明将至之时,便可爆出皇帝大行的消息。
安飞虹已模仿赵政淳的笔迹写好的遗诏,收在他的袖笼中,只待除去了赵政霖,他再行使大计,借由皇帝突然驾崩,临大行之前留下遗诏**给太子的理由登基。
那就一切都顺理成章了,多好的机会?
不曾想,闹了这么大动静,他没有如愿引来诚王,却把忠王和瑾王给引来了。
果然,作为皇子龙孙,谁都不缺野心这种东西!
安飞虹呆立在旁,她一脸失魂落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如玉脸色惨白,泛红的眼眸半眯,悄然滑过一抹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