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霖,你想想看,你把我和一诺丢下多少回了?”
“你哪回都以为我们定会安然无恙,可是结果如何?”
“我只有一个要求,再不要丢下我,再不要丢下一诺,有什么事,我们共同面对。”
赵政霖心中一咯噔,柳明溪的话,看似无理取闹,其实也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休妻那年,他曾将柳明溪托付给庄头老丁,结果老丁的人马还未赶到诚王府,柳明溪已被人丢出诚王府,接着她被人四处追杀,他让人找了半个月,愣是没找到。
他也曾将柳明溪托付给李龙海,结果李龙海早已被安如玉收买,转眼就杀机四伏。
他还曾将柳明溪托付给翼,但是翼始终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一直找机会杀她。
如今他想将柳明溪托付给天山老人,可他差点忘记,柳明溪又怎么可能会信任曾经杀了红衣的天山老人?
赵政霖蹙着眉尖儿,凝眸看着那个顽固不化的小女人,淡淡提醒道:“可是明溪,刀剑无眼,何况你还带着孩子。”
他知道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一诺,为了一诺的安全,她应该不会太任性。
柳明溪看了看一诺,又看看不远处的天山老人,“可是有天山老人在,那些刺客又算得了什么?”
柳明溪头脑简单,她根本就不会考虑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有时却能出奇制胜。
赵政霖狭长的眼中霎时有波光流转,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不得不说,柳明溪这一句话点醒了众人,天山老人是什么人?他的
武功盖世,他能做的,又岂止是救人那么简单?
赵政霖面色森冷,狭长眼眸微眯,“这次不同,幕后之人会出现。”
赵政霖常年征战在外,本就带着一身挥之不去的杀伐气息。而此时,他的气势完全外放,真正像个战场上凶悍嗜杀的战将,或是几欲噬人的凶兽。
柳明溪只微微抿唇,仍固执己见,“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能走了。”
赵政霖定定地望了她片刻,忽而扯唇一笑,“好,那么我们同生共死。”
“嗯。”柳明溪紧锁的眉头终于松开来,她的一张小脸惨白,眼角还微微泛着红,无比坚决道:“逃得了一时,逃不过一世,而我,已经不想逃了。”
明十七却不认同,反问道:“你们可知来的是什么人?未免太过儿戏!”
“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是为上策。”柳明溪怀中的一诺忽然开口说道:“十七爷,我娘说得有理。”
什么能不能,用不用的,柳明溪一头雾水,何况这是一个小孩子该说的话吗?
明十七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一诺。
赵政霖垂眸看向一诺,脸露赞许之色。
原本面无表情候在小院外的翼则直接惊呆在原地。
“这小子够机灵的,不知道这小子师从哪家?”天山老人干瘦枯槁的面庞上浮现几许讨好的笑容,“小子,你运气真不错,老夫正好还缺个小徒弟……”
众所周知,天山老人所修的是邪术,邪术啊!
且不论一诺能不能,该不该修炼邪术,柳明溪才不想让她的一诺变成天山老人这副鬼样,吓得她急忙抱紧了一诺,不肯撒手。
“天老,看来此事还需要由你来出面。”赵政霖不禁蹙紧了眉,抬头看了看天,他又补充道:“时间紧迫。”
天山老人本着满腔热忱,主动开口表明收徒的意向,结果却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怎一个恼字了得?
不过赵政霖并不是无足重轻,任他拿捏的小角色,何况,眼下他还有求于人……
一瞬间而已,天山老人心头已经转过万千思绪。
到最后,他也只阴恻恻说了句“不识好歹。”以泄心头之愤。
丢下这话,天山老人便趁着夜色轻飘飘离去,和来时一样,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