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很多困扰他已久的,让他百思而不得其解的疑团似乎都找到了答案。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说不定他只是路过,或者母后只是让他去看看,母后……”
杜鸣生忽然说不上来了,他比谁都清楚,公孙沐云有多么憎恶柳明溪。
“我尾随他而去,结果又遇到了另一伙人,为首的是燕芷灵,就是上元节血洗长宁街的燕芷灵。”慕容征无力地靠在迎枕上,神情晦黯,眸光迷离,“大哥应该也知道,先前我曾在月胧山遇险,被天山老人所擒,是燕芷灵私下里放了我。”
重点是放了,而不是救了……
也
就是说,十八年前伏杀红衣圣女的天山老人,十八年后血洗长宁街的燕芷灵,以及今天在小巷拦截伏击他们的香车那些刺客……他们,都是一伙的。
杜鸣生面色复杂地看着他,辩解道:“阿征,或许是你想多了。”
“我也希望是想多了。”慕容征苦笑道:“但母后虽未承认,却也不曾否认此事。”
以公孙沐云的脾性,倘若不是她做的事,绝对按不到她头上去,杜鸣生哑口无言。
“母后杀了红衣圣女,还要杀娇娇,若不是为了逃生,娇娇不会去大周京城,若是娇娇不去那里……”慕容征顿了顿,心灰意冷道:“大哥既已娶了她,往后就好好待她,好吗?答应我,好好护着她。”
杜鸣生此时心中的滋味有些难以描绘,倘若他们的母后指使人杀害红衣圣女是确有其事,那么柳明溪的确是无辜的。
何况她一岁丧母,从此流落在外,她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自然也不会知道自己与阿征之间的婚约,她若是喜欢上别的男人,那又能怪得了谁?
将她不知情的事怪到她头上去,确实牵强。
那么他用一诺要胁柳明溪嫁给他岂不是更强人所难?
“既是你的心上人,你护着便是。”说到这里,杜鸣生停顿了下,“大不了,我再休了她。”
“大哥,我想护着她,可我已无颜面对她。”慕容征浑身无力,心中更是酸涩无比。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坐起身来,“大哥,娇娇那边的人手可安排妥当了?”
杜鸣生努力缓了神色,安抚道:“自然是有安排,放心吧,她逃不掉的。”
慕容征忧心忡忡道:“大哥,现在并不是她逃不逃的问题,我担心那些人不会放过她。”
“这女人还真麻烦!”杜鸣生将眉峰一皱,冷着脸,他甩了甩袖子,不无嫌弃道:“幸亏你没有娶她”
慕容征目光里的亮色骤然黯淡下来,他垂首不语。
静谧的寝殿内,他低低的叹息声响起,“可是大哥,你娶了她……”
杜鸣生的心蓦地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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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外,名为晓庐的庄子静悄悄的,静到柳明溪似乎可以听到胸口咚咚的心跳声。
杜一诺在如愿见到父母亲
后,便已经安然睡去。
柳明溪却始终无法入眠,她踏遍千山万水,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回了一诺!
他们已近在咫尺,他们终于可以长伴左右。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她的内心缺失已久的那一处终于被填补上,她的人生似乎都因此而圆满了。
天知道她有多想上前拥住他小小的身子,却又怕惊醒了他,吓到了他,所以她只能不远不近地看着他沉静的睡颜。
算起来,他们竟已分别了六百多个日夜之久,再相见时,一诺都不认得她了。
两年前,胖嘟嘟,白嫩嫩,宛若年画娃娃般的小一诺,如今长高了,变瘦了,看起来竟像换了个人似的。
一诺皮肤白净,剑眉修长,羽睫浓密,挺鼻薄唇……唔,他的五官像极了赵政霖。
可是他的神态、举止又似足杜鸣生,所以她在第一眼看到一诺时,才会以为自己看到了小号的杜鸣生。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