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是先帝的亲骨肉,瑾王才是先帝正统等说法。
众说纷纭,让人完全厘不清这些流言是如何冒出来的,又是如何传播开来的,更无从辨别真假。
赵世铎虽然听到了那些流言,他也颇感头疼,但他真正忧心的却还是北地的战事。
赵世铎不清楚也无意搞清楚,镇北王是否真如传闻中那样是皇祖父的亲骨肉,不论事实如何,传闻总归只是传闻,改变不了什么。
但是这些传闻有一些的确是真的,譬如众所周知,皇祖父对六皇叔瑾王的偏宠。
还有一点也是真的,因为他父皇的放任,也因为他自身的过度依赖,敬国公的势力之大,已经到了他完全无法掌控的地步。
敬国公早已位极人臣,他会不会图谋更多?
赵世铎思绪万千。
底下的几位老臣七嘴八舌地讨论了一整天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
敬国公则难得的没有搭腔。
他正纳闷呢,前些时日让人安排的那些人,刚刚露个面就不见了踪影。
原本这也没有什么,那些人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
再说,如今的京城,还不都是他说了算?更何况,那些人完成任务后本就该除去,落在谁手里,他根本无所谓。
没错,安文谦此举的目的就是要发布真真假假的消息,混淆视听,让年幼的太子无法辨别真伪。
将池水彻底搅混,让大周内忧外患,双管齐下,逼得年少的太子按他的计划行事。他便可以借机接过铲除“幕后黑手”镇北王,瑾王,忠王,诚王……
问题是,民间的流言有些一发而不可收,已然失控了。
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不行,这事,他得和如玉商量一下再作打算。
说起来,自从陛下抱病后,如玉也就没有了音讯。
这段时日,他忙碌不已,竟已有些日子没与如玉递过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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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时分,早已精神不济,疲累不堪的赵世铎只得敲着书案示意大家都安静,他说道:“此事容后再议,各位辛苦了,今天就先到这里,退下吧。”
“是!(老)臣告退。”
安文谦正要离开御书房,忽然听得身后的清瘦少年开口挽留道:“敬国公请留步!”
安文谦只得停住了脚步,回身施了一礼,“老臣在。”
赵世铎满脸疲色地望着他,半晌没有开腔。
安飞虹则急急忙忙赶了过来,一见到安文谦,她高呼一声“父亲”便泣不成声。
安文谦看到安飞虹的模样时,登时吓了一大跳。“飞虹啊,你这是怎么搞的?”
几天不见,他的大女儿竟然像换了个人似的。
她面如死灰,双目浑浊,颧骨**,双颊凹陷,整个人骨瘦如柴,模样十足骇人。
她哪像个三十三岁的贵女?这副尊容看起来比外头饿死街边的乞丐都强不到哪里去!
“父亲救救我和世铎!”安飞虹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安文谦的面前,声音哽咽道:“求父亲千万要救救我和世铎。”
赵世铎脸色更为阴沉了几分,“咳!”
“成何体统?”安文谦觑了眼赵世铎,惶恐道:“折煞老臣了,皇后快快起来。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等到明白前些时日,安飞虹做了什么时,安文谦的一张老脸早已涨得通红。
“你!”他伸出手,指着安飞虹,你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痛心疾首道:“糊涂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安飞虹用帕子抹了抹眼角,“父亲,他和如玉生了孩子,他们生了孩子啊,太后也喜欢
如玉的孩子,越来越不将世铎放在眼中。”
安文谦只觉得脑门一抽一抽的,他总不能当着太子的面说,他精心布下的局,差点就让眼前这个只知道乱吃飞醋的蠢货给破坏了。
他面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