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在她面前,屋内的一切都看不太分明。
昏暗的烛火有些飘摇不定,光影浮动,隐隐约约,恍恍惚惚。
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人,他身姿笔挺,面容冷峻,神情淡漠,那双深邃悠远似夜星的迷人眼眸正黑沉沉的看着自己。
她想他了,可他早已回京忙他的大业……柳明溪在心底里暗暗叹了口气。
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是,她打心眼儿里不想他离开。
她不愿意承认,是因为她不想再寄予任何希望。
她不再寄予希望,是因为她害怕自己的期望会再次落空。
所以她总是在告诉自己,他不会和安如玉翻脸,就如当年,即便安如玉让人追杀她,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她还不停地告诉自己,他只会在她这里短暂停留,或迟或早,他还是会离她而去。
他是
野心勃勃的诚王赵政霖,他所谋的是宏图大业,而不是安乐小家,他更不会为她而放弃他的野心,他的大业。
他们,终究是两路人,行不到一处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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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一抹月白色的高大身形悄然伫立,在他身后是缠绵的雨幕。
屋内不时传来的水声哗哗,和着檐下淅淅沥沥的落雨声,如同奏响了一曲悦耳的乐章,慕容征粉白的唇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
柳明溪并不知道,慕容征会偷偷潜进这处小院来看她,更不知道,他会守在净室外听着她在里头沐浴。
倒不是慕容征存心要偷听她沐浴,实在是因为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处隐蔽的小院,而且她这一天里,也只迈出那间小屋一次,他别无选择罢了。
暮色降临时,慕容征守在小院的一角,他看着她打开房门,看着她轻移莲步,跟在那个板着张脸的老妇人从屋檐下走向对面的净室。
若不是因为柳明溪身前的老妇人是兄长那位对他忠心不二的奶嬷嬷,钱氏,慕容征早就上前拦住了柳明溪。
通过这一天的观察,他注意到钱嬷嬷一直在暗处盯着柳明溪不说,还亲自从房门口接了柳明溪并将她送入净室。
“吱---呀------吱--嘎---”慕容征看着那抹倩影消失在门后,而后她将门阖上。
不多时,净室内响起一阵窸窣声,那是她在除去身上的衣裳。
慕容征的脸颊有些发烫,他从未见过任何女子在他面前沐浴更衣,即便隔着扇门也没有。
钱嬷嬷一直守在净室外头,一脸戒备地盯着空空荡荡的院子。
慕容征几乎可以确定,钱嬷嬷出现在这里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防止他接近柳明溪。
可笑,他怎么会做出这种唐突佳人的事儿来?
不过,慕容征脑海中蓦然浮现了,夜幕下的废园,荒无人烟的后院,寂静无边的湖畔,他强吻了她的画面……自从遇到柳明溪,似乎一切就都不同了。
屋内水声再度响起时已是半个时辰后,那是她沐浴完毕离开浴桶所发出的动静。
柳明溪出浴后,只裹了块布巾便去了榻边,她取了一个白玉小罐,用玉勺挖了些香脂,将香脂细细密密地涂抹在胳膊、腿上、身上,又细细按摩一番才穿上
干净衣裳。
她并不知道软榻边的窗上映出了她朦朦胧胧、影影绰绰的倒影。
在慕容征看来,这处院子实在太过狭小,而且一切都是那么陈旧、那么简陋,未免太委屈她了,只可惜他也只能想想,只能远远的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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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锦园后,慕容征沐浴更衣完毕便就寝了,只是他心中莫名感到有些乱,脑海中总是闪现方才在小院里所见的一幕幕。
他只得阖上双眼,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
这一夜,他的梦是旖旎的,也是朦胧的,如真似幻。
慕容征端坐在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