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唔?”柳明溪依言,顺着他的指尖望出,却是一潭静静的池水,映出了天上的弦月。她忽然想到,她和赵政霖在一起七八年了,这还是头一回一起赏月。
他们之间的相处也是和这轮水中映出的弦月一般,似乎从不曾圆满过。
曾几何时,她深爱着他,他对她不屑一顾。
如今,她已不敢再爱,他却如影随形。
赵政霖揽紧了她的腰肢,将她曲线曼妙的身姿贴向他。薄唇欺近她小巧可爱的耳垂,他轻声问道:“是不是看起来很相配?”
柳明溪愣了愣,这才明白,他根本就不是让她赏月,这厮从不是风雅之人,她心中了然。可是她又不明白,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不论发生什么,你都要记住,你是我的。”赵政霖把下巴搁在她的发顶,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她柔软的发顶,轻声地**道:“你准备好了吗?”
要知道,他们所在的拱桥是池子上头唯一的通道,这里人来人往,交通繁忙。
柳明溪顿时感到心跳如雷,她不禁怀疑,这厮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她羞恼不已道:“你胡说什么?在这可是在外面!”
经过这些时间的细细思量,赵政霖已然隐约理出了一些头绪来。
这次明月阁晚宴之后,只怕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且不论他们所说的那些是真是假,只怕想要隐在暗处查找慕容征
已是不可能。
那时她也在场,同样耳闻目睹,想必也能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在赵政霖看来,这也未必是完完全全的坏事,如果他们口中所说属实,那么那人应该比谁都坐不住吧?
他原想提醒她一下,她是他的,他们本是一体,他已准备好迎接暴风雨,问她是否也已准备好……
赵政霖完全没有想到柳明溪居然是这样的反应,这或许是暴风雨来临之前,最后属于他们的安宁时刻,又是如此良辰美景,怎容辜负?
赵政霖笑了,他眼波明灭如含秋水,微微一笑和风霁月。
他的嗓音低沉,暧昧沙哑,“为夫向来尊重夫人,那我们这便回屋吧。”
柳明溪愈发窘迫,这万年大冰山忽然不冰了,他会犯傻也会会犯浑,还老爱朝她笑,更时不时还冒出几句让人匪夷所思的浑话来,她嗔道:“你可别乱来!”
乱来是吧?
赵政霖如同受到了鼓舞一般,猛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向他们暂住的小院。
他突然的莽撞行径吓得柳明溪花容失色,她重重地锤他几拳,只是那人皮厚肉糙的,竟连半点反应都没有,她的小手却开始发痛了。
她的秀眉蹙起,一脸羞愤交加,几欲哭出来的模样。
赵政霖见状,把她的身子往上挪了挪,轻啄了一口她红艳艳的唇瓣,“哭什么,为夫会让你很舒服的。”
柳明溪心中一咯噔,这……这人简直是岂有此理!
好巧不巧,他们刚刚来到那处小院外,翼正立在院子里忙着指押几名小厮将烧好了热水的送进净室里备用,自然没有错过自家主子那一句。
翼身形微顿,他下意识的转过脸去,努力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只不过,此举实在多余,但凡在场的人,没人会不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
于是,所有人都极有默契地装作没有看到杵在院门口的两个大活人,埋头苦干,佯装忙个不停。
柳明溪心中又是一咯噔,从这些人的反应来看,他们简直是在欲盖弥彰!
事已至此,她惟一能做的也只是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他的怀里,再不敢再抬一下。
她在心中不住地祈求,让这个精神已然错乱的男人快快恢复正常,别再丢人现眼!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