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向来能说会道的明夫人竟连表面客套都有些维持不下去,接风宴的气氛不知从何时开始,渐渐变得有些尴尬。
楚辰适时举杯打破了一室的道:“澜依小姐素来仰慕有着沙漠明珠之称的月城,早就嚷着要来月城看看,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真能成行。”
他意味深长地望向叶澜依,只是她仍在气头上,
不屑一顾地侧过脸去,视而不见。
明二夫人也是个机灵的,立马笑着接过楚辰递出的话题,“楚大人过奖了,说句不客套的话,澜依小姐往后可是我们明家的媳妇了。岂止是月城,只要十七弟有时间,她想去哪里都成。要知十七弟可是家主跟前的大红人,年纪轻轻已经跟着家主协理月城内务,他往后的前途不可限量!澜依小姐可真真是个有福之人。”
叶澜依觑了眼楚辰,又望向明二夫人,哂然一笑,“明十七公子在整个西域都闻名遐迩,谁不想嫁他呢,放心吧,我不但有福,也是惜福之人。”
听到叶澜依如是说,明二夫人脸上的笑意更为真诚了些。“那便是十七弟的福份了。俗话说,长嫂如母,容我自作主张一回,替十七弟向澜依小姐敬上这一杯。”
叶澜依但笑不语,那笑容不无嘲讽之意,根本没有和她举杯共饮的意思。
明二夫人似乎没有想到她刚刚还好好的,说翻脸就翻脸,面上僵硬的笑顿时有些挂不住,只得自己给自己找台阶,“咱们不是外人,二嫂先干了,澜依,你随意。”
整个月城都是明家的地盘,眼线众多,叶澜依在进城之前的那番动静并不小,必然也已被消息灵通的明家知晓一二。
不论是何原因,他们在月城外闹起来,明家人面上虽不显,却不可能真的不介怀。
叶澜依向来我行我素,自然是无所谓,但楚辰却不同,他只得努力与她保持距离,以免横生事端。不仅如此,他还得不断地想方设法,调节这宴会的气氛。
只可惜当事人叶澜依并不买账,事实上,她根本不将明家当回事,否则她也不会在月城外闹那么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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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溪算不得多精明,但她也能感觉到气氛有些紧张,让她提心吊胆,食不下咽。
赵政霖本就不是为了吃东西而来,他浅尝辄止,便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他用修长的手指捻着碗盖儿拂着茶碗里碧悠悠的茶叶,侧耳顷听席间断断续续的谈话声。
他身上不过着一袭平平常常白袍,放在大街上都不会有
人多看一眼那种俗物。但他的容色沉静,浑身都透着一股子寡淡疏离的气质,他的绝世俊容简直人神共愤!
席间的一众明家女眷时不时拿眼风儿望向他和他身边的柳明溪,尤其是柳明溪。
不多时,整个厅里的人无不是窃窃私语,而他们所议论的却不是叶澜依也不是赵政霖。即便他们已将的声音一再压低,却仍逃不过赵政霖的耳朵,就连柳明溪也听到了一些梗概,诸如:“圣女殿……”、“……画中人……”、“如出一辙……”
柳明溪的神情有些忡怔。
慕容征曾说过,她和她的外祖长相极其肖似,而他手中那幅画上的红衣女子确实是和她像极,如今又冒出个圣女殿……
莫非她这副自认还不错的长相,在西域竟然满大街都是不成?
还是说,那幅画上的红衣女子,也就是说,那圣女殿中的画中人真是她的外祖。而且她真是慕容征自小订下的未婚妻,但这怎么可能?
柳明溪不信,她会有个慕容征这样的未婚夫,可如果这是真的呢?
半年前那个初冬清晨,她与慕容征在马车内面对面而坐,那位俊美无俦,宛若天人的神仙公子透过氤氲热气觑着她,无限感伤。
“我有一个自小订下的未婚妻,是她父母与我的父母是世交。那时我五岁,她才一岁,我们第一次见面就订下了婚约,也是惟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