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袄,她的头上、肩上还留着来不及化去的雪花。
看到她手上端着的药,安如玉下意识地感到一阵眩晕,还有些反胃欲呕。这可真不是她嘴刁,而是这个世界
的药委实太难吃!
不论什么药,煎好后都是这么一碗黑糊糊,药味和口感都差不多。
安如玉很怀念前世的无痛人流,倘若是在前世,她这个情况完全可以像广告上说的那新样,简单的就跟做个梦似的,一觉睡醒,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可她偏偏穿越到了这么个鬼地方!
在她喝下那一碗奇苦无比的落胎药后的当晚,胎是落了,可是她一直出血不止。只得又请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开了一大堆的药,正是紫绫刚煎好的那种。
只要她喝这么一碗下肚,嘴里能苦三天,她还要一天三碗地喝着。整整喝了三天,她的身子没见好转,胃口却全没了。因为她吃什么都一样,嘴里始终一股子药味。
安如玉到底是金枝玉叶,她何曾吃过这样的苦?何况她本就年纪不小,身体也素来娇生惯养的,经过这么一折腾,毫不意外的,她病了,而且病来如山倒。
于是那位老大夫又替她加多了几味药,又加了几天的量,简直令她苦不堪言。
安如玉打心眼里不想再喝这些苦口良药,可她也不敢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殿下,药煎好了,奴婢又加多了一些甘草。”紫绫小心翼翼地觑了她一眼,又快速收回了目光,低眉敛目。
“咳咳咳,先搁着吧。”安如玉无力地摆了摆手。
这碗药,她连看一眼都会觉得喉咙发苦,若是再看多一眼,她胃里头定会翻江倒海,说不定能把昨夜喝的药都吐出来。
紫绫只得照做,轻轻地将只剩微温的药碗放下,规规矩矩地和红绡一起侍立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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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如玉的情神仍有些恍惚,她恹恹地躺在厚重却不甚保暖的褥子里,望着灰扑扑的帐顶出神。
世人皆知,诚王子嗣单薄,诚王妃不易生养,却不知道她正为自己太能生而发愁,世玉才不过八个月大,她居然又有了!
自从腊月里在忠王府书房云雨过后,赵政淳就食髓知味,三天两头召她进宫享乐。这在宫里头已经不
是什么秘密,安皇后和太后都默许了此事,旁的人又能说什么。
原本安如玉对此是不无自得的,纵然他是帝王之尊如何,就算他妻妾成群又如何?照样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只不过,在那桩事上,终究爽的是男人,承受苦果的却是女人。
赵政淳向来心思细腻,她每回就进宫,那事后,他都会记得让人给她送来一碗避子汤。惟独在忠王府那一回,他什么都没有准备,安如玉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何况诚王府内耳目众多,又是诚王不在府上的时候,她身为诚王妃,让府里的人去准备避子汤难免会落人口实。
在那时,安如玉自忖都已经三十多岁了,这个年龄在这个世界上可已经算得上“高龄”,鲜少有女子在这个年纪有孕的,她喝不喝避子汤都不影响什么。
好巧不巧,她就这么有了。
殊不知,这个世界的贵妇人三十岁以后大多就不再同夫君**,自然也不会生出子嗣。
安飞虹就是这般三十岁开始,眼睁睁看着丈夫不停地往府里抬小妾,自己却落了个憔悴苍老,还要用一生的煎熬去换个贤惠的名头。
安如玉可不打算步安飞虹的后尘,她认为女人本就离不开男人的雨露滋润。
而且她极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各种养生的汤水膳食如养肤的、乌发的、明目的,从不间断。
她的衣饰是全京城最精美的,她的车轿也是全京城最华贵的,一个月的花销从来不曾低于三万两银,偶尔花个十万八万两银的也是稀松平常的事。
这些银子可不是白花的,如今整个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