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消息。”
虽是初春,云城的气候并不寒冷,风也算不得多大。
施州的言外之意,公子当然明白,他并未表态,只淡淡地说了三个字:“退下吧。”
听得出来他的语气中倒是比先前柔和了些许,施州暗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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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轩已为他们安排了接风宴在云中楼的云中酒肆,他直接包下了整个顶层。
云中楼是整个云城最高的楼,顶层无墙,只靠屋内包着金边镶了红玉的六根立柱撑起屋顶。六壁俱别出心裁的用大小不一的琉璃组成偌大的落地琉璃窗。
从这里往外看,半座云城的灯火尽收眼底,仿佛置身于半空中。
柳明溪不得不感慨,
这云中酒肆还真是名不虚传。
长长的檀木曲足案的两侧,柳明溪与赵政霖,还有方家兄弟相对而坐,四人杯来盏往,相谈甚欢。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一直阴沉着脸的赵政霖。
因为身在敌国,方明山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是眼见方明轩对他恭敬有加,机敏的方明山自然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之意。
赵政霖鲜少开口,也并不饮酒,只偶尔抿几口茶汤。
他的手上不停,时而悉心替柳明溪剔去鱼、肉中的骨刺,时而帮她剥去虾、蟹的外壳,不断将剔好的肉放入她面前的碗碟中。
不必怀疑,若不是碍于有外人在场,他定会直接喂入柳明溪口中。于是他看向对面的方家兄弟的眼神,又冷了几分。
方明轩知道他们的关系,自然不会感到太意外。他一直在与柳明溪说着路上的见闻,并没有注意到赵政霖时不时投身过来的瘆人目光。
方明山的视线则有意无意地掠过柳明溪盘中的食物,无意间撞进赵政霖那双深邃阴冷得宛若深渊的黑眸时,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低眉敛目,再不敢多觑一眼。
觉察到方明山身子骤然颤了颤,方明轩略加思索后,便起身阖上未紧闭的琉璃窗。
柳明溪本就和方明轩投契,这一回久别重逢,他们少不得嘘寒问暖一番,有着说不完的话,她对赵政霖的异样态度浑然不觉。
何况,这段时间以来,她已经习惯了赵政霖为她包办一切,包括喂食、穿衣甚至于沐浴……就这么点小事,她根本不觉得会有什么不妥。
柳明溪好奇地瞪大了眼儿,问道:“如此说来,方大哥在云城已经好些时日?”她也待了好些时日,可惜她甚少上街,竟是一回都没有遇到过方明轩。
只不过,她却也不便多说,因为他不想在赵政霖面前提到公子,更不想牵出杜鸣生。左思右想之后,她只能将自己的遭遇一笔带过。
方明轩笑了笑,答了声,“是。”他的心中早已经掠过万千思绪。
自从那天在长宁街的街头远远看到那名红衣女子,他一眼就认定那人是柳明溪。
于是他坚持留在这里,过了除夕又过了上元节,就连他自己都以为那定是他眼花了,看
错了,准备择日回京,结果居然真的遇到了她,和诚王殿下。
看到他们亲密无间的模样,显然是和好了。
是啊,像诚王殿下这般的人物,他若是有心,哪个女子会不动心?
何况他对柳明溪这般体贴入微……她总算苦尽甘来,方明轩打心眼里替柳明溪感到高兴,至于那点微不足道的酸涩感,不值一提,实在是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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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高楼林立,对于柳明溪来说,身在百尺高楼的用餐对饮的体验,还真是前所未有,格外新奇。
方明山侃侃而谈,“别看云城处处美得跟画上似的,真正长住可算不得多舒坦。明溪,你初来乍到可能还不知情,这云城一大奇观便是穷人住高楼,富人住矮房。
若说谁家能有处院子,不论大小,那都是极有颜面的事儿!我说的是,就算是咱们那里随处可见